夏嬷嬷叹了口气,不再提起薛文昊了,只是问道:“如果她明日还来,就让人打发走了吧。”
她有种直觉,必定是沈氏在此中动了甚么手脚!固然沈氏在她内心一向是脆弱笨拙的模样,但是不晓得为甚么,她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她不能听任本身就要唾手可得的繁华平白不见了!
看来也是传闻了福王府的事,沈若华讽刺地一笑,现在跟薛文昊和侯府已经势同水火,他们想尽体例想让她死,她也不能任由他们摆布,干脆就不必再作大要工夫了。
回到配房,青梅与夭桃替沈若华解了披风,换了家常的衣裙,卸了沉重的钗环,又打发小丫头送了小厨热好的饭食上来。直到捧着那碗热腾腾的牛乳茯苓,她才感觉满身松快下来,懒洋洋地吃了一口,苦涩清爽的味道顺着喉咙而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她与夏嬷嬷道:“明儿带薛兴他娘到内院来吧,院子里杂役那一处不是还少个管事婆子,就让她先去尝尝吧。”夏嬷嬷有些不太明白,薛兴不是三爷的长随吗,连去接齐娘子都是薛兴去的,娘子不但没有发落他,反而还汲引他娘来内院做了管事,这是为甚么。
只是还没等她清算好东西出府,侧门上的婆子来了琼碧院,与夏嬷嬷说了,那位齐娘子又来了,还是要求见三夫人。
“薛兴是家生子,老子薛老三就在我们院子里当花匠,他婆娘在二门上看门呢。”夏嬷嬷道。
沈若华微微露了笑:“都在院子里当差呀,那再好不过了。”看来薛文昊并不晓得皋牢民气,薛兴是他的长随,如果真的想让薛兴断念塌地地为他卖力,就该给薛老三和他婆娘一个别面的差事,哪怕是让他在院子里当个管事也能教薛兴一家感激不尽,对他更加言听计从。
她狠狠点了点头:“娘子放心,凭谁来讲婢都不会让她们多支领了银子去!”她又想起一事来,“先前娘子让去查薛兴的老子娘现在那边,已经查到了。”现在这侯府里下人多数晓得了三房夫人最是慷慨风雅,只要肯替三夫人办事,哪怕只是递个动静,都有很多的赏钱,都满心盼着能替沈若华办点差事,薛兴的事不费半点工夫就探听到了。
沈若华听了回话,嘲笑一声:“罢了,让她出去吧,不然怕是不会甘心的。”她想了想,又叮咛了夭桃,“你去请了莲姨娘与桂姨娘过来,就说让她们过来讲说话。”
齐娘子这返来侯府,没有穿戴那套新作的衣裙,还是先前本身的衣裙,连新买的金饰都未曾戴上,如同先前每一次来求见沈氏一样,素着头脸灰扑扑地跟着丫头进了琼碧院。
夏嬷嬷摇了点头:“未曾来要甚么了,连三爷都没见,今儿倒是循分守己在房里待着了。”这倒不像莲姨娘的做派,她现在有了身子,常日里都是仗着肚子趾高气昂地,这回没答允她要的东西,竟然未曾闹腾。
第二日一早,沈若华便打发了人备车去福王府,周氏才经历了难产和切除胎瘤,固然血止住了,但不免大伤元气,怕她身子另有甚么不好,这些光阴她都得畴昔诊脉照顾着。
她叮咛夏嬷嬷:“今后西配房与南配房的支用比着畴前来,不但不准添,还得俭省着来,帐簿子上没银子了,三爷如果不补助银子出去,就持续扣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