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兴是家生子,老子薛老三就在我们院子里当花匠,他婆娘在二门上看门呢。”夏嬷嬷道。
沈若华想了想,笑了起来:“是了,怕是身上银子不敷花用了,天然也不好再见齐娘子了。”那位齐娘子但是眼巴巴盼着薛文昊这位金主能给她恩德的,连身上的衣裙都是薛文昊给银子做的。
她与夏嬷嬷道:“明儿带薛兴他娘到内院来吧,院子里杂役那一处不是还少个管事婆子,就让她先去尝尝吧。”夏嬷嬷有些不太明白,薛兴不是三爷的长随吗,连去接齐娘子都是薛兴去的,娘子不但没有发落他,反而还汲引他娘来内院做了管事,这是为甚么。
夏嬷嬷叹了口气,不再提起薛文昊了,只是问道:“如果她明日还来,就让人打发走了吧。”
回到配房,青梅与夭桃替沈若华解了披风,换了家常的衣裙,卸了沉重的钗环,又打发小丫头送了小厨热好的饭食上来。直到捧着那碗热腾腾的牛乳茯苓,她才感觉满身松快下来,懒洋洋地吃了一口,苦涩清爽的味道顺着喉咙而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她狠狠点了点头:“娘子放心,凭谁来讲婢都不会让她们多支领了银子去!”她又想起一事来,“先前娘子让去查薛兴的老子娘现在那边,已经查到了。”现在这侯府里下人多数晓得了三房夫人最是慷慨风雅,只要肯替三夫人办事,哪怕只是递个动静,都有很多的赏钱,都满心盼着能替沈若华办点差事,薛兴的事不费半点工夫就探听到了。
沈若华微微露了笑:“都在院子里当差呀,那再好不过了。”看来薛文昊并不晓得皋牢民气,薛兴是他的长随,如果真的想让薛兴断念塌地地为他卖力,就该给薛老三和他婆娘一个别面的差事,哪怕是让他在院子里当个管事也能教薛兴一家感激不尽,对他更加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