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低声道:“如果真的是官衙里让人拿了去,只怕已经晓得是放印子钱了,如果我们再去探听,那便是自投坎阱,说不得还要惹出祸事来。”
“今儿一早宣北坊那边来了人送了动静,说昨儿夜里闯了好些人出来,都是带着刀明火执仗的,把个宅子里翻了个遍,还把五舅爷给拿了去了。”姚氏急的已经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
只是还不等她清算安妥出门时,姚氏带着丫头吃紧忙忙进了琼华院来,连等着丫头通传都不肯了,闯进陈氏的配房里来了。
陈氏倒是露了难色,低声说着:“只是本来府里的账上已经没了银子,要从那边拿些利钱过来支用,现在……只怕是撑不到腊八了。”
陈氏身子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才站稳,扶着案几望着姚氏:“可探听清楚了是甚么人?”如果平常贼匪,或许还能想体例要返来。
姚氏摇了点头:“送了动静的人说,那群人都是配着腰刀,穿戴官靴,只怕不是甚么贼人,是官衙里的人才对!”
她身子一软,跌坐在圈椅里,脸上茫然一片。
“人拿走了与我有何相干!那银票与折子是我的!”老夫人已经落空了明智了,当初她不过放了两千两银子,利钱送返来很多,她妄图厚利,又是姚氏的远房亲戚,便让陈氏把侯府里大半的产业都送了畴昔,每月利钱也赚得很多,偏生还不满足,连那些利钱又放了出来,希冀着利滚利能够让她赚得盆满钵满,未曾想现在是一文钱也拿不返来了!
姚氏已经完整乱了,她但是把统统的陪嫁压箱银子,连同昔日里存下的梯己都放在五舅爷手里收利钱了,如果真的拿不回,她可要如何活呀!她顾不得甚么尊卑端方,一把拉住陈氏:“世子夫人,现在可要如何好,不如让世子爷去问一问,探听探听是哪一处官衙让人脱手的,教他们把折子与银子还给我们呀!”
听着陈氏与姚氏的话,薛老夫人一时僵住了,手中拈着的佛珠跌落在地上都没故意机理睬,颤抖着嘴问道:“你们说甚么?银子与折子一样也没留下,都被人拿走了?”
她颤抖动手,端起茶盏吃了口茶定了定神,只是那摇摆不定的茶水让她更是心烦意乱,将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与陈氏道:“这件事前莫要再提,更不能泄漏了动静去,渐渐再让人探听动静吧。”不管如何不能让侯爷晓得。
她颤抖动手,指着陈氏:“去,去让人探听,探听清楚是哪一处动的手,我要让他们给我还返来!”
薛老夫人肝火上头,头上又开端模糊作痛,她扶着额头,靠在榻上有力隧道:“我又能有甚么体例,银子都没了。”过了好一会,她才丢下句话来,“今儿不是要去与那几个府里要了施粥的银子,先用着吧,到时候再想体例吧。”
姚氏哭丧着脸:“如果只拿了人去也就罢了,偏生那些人好似晓得甚么似得,把那宅子里的东西都翻检过了,连一张折子都没剩下,更不消说银票与银子了!”
陈氏苦笑着看着她,摇了点头:“如果让人晓得我们暗里放印子钱,只怕明日就会被人参奏,当时候不说这些银子,就连这侯府也保不住了!”
第二日一早,陈氏便忙繁忙碌让人筹办好票据,要送去给几个府上,她要亲身畴昔与那几位夫人解释清楚,需求多少米粮与银子,好教她们放心把银子和米粮送来广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