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左相大人来了。”门外有小厮喊。

“他们的目标是本王。”孟长淮道,“不要小瞧苏季那只老狐狸,既然要让他信赖,有些事情,就必然假不得。”

苏冉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事情说道出来。

直到这抹红色消逝在门后,颜心还未回过神来。

纵使孟长淮各式摸索奉迎,颜心心中藏着芥蒂,也终是化不成绕指柔了。

颜心听闻这位二夫人暮年丧夫,这些年来单独死守,不幸得很,心中不免怜悯,抬手扶了扶,“弟妹请起吧,自家人不必讲这些虚礼。”

“说吧,我不怪你便是。”颜心敛了袖起家。

明婵欠了欠身,道:“王妃瞧上去,与之前那位世子妃面貌很有些类似。”她低头避着颜心的视野,“但这人间偶合太多,该当是妾身多想了。”

不温不火了好些天,这日傍晚,颜心从睡梦中醒来时,孟长淮正在房中清算包裹。

颜心心底一颤,有些许不畅快,面上还是扬了唇笑道:“弟妹喜好就好,可惜我是个粗人,品不出弟妹所说的那些风雅。”

颜心偏过甚,棱角清楚的红色落叶重新顶正飘至脚边,紧贴着空中打了个旋儿。

丫环小厮都识相地退了下去,孟长淮从背后搂住她腰:“想甚么呢?”

这模样清楚是容绣,但为何……言谈举止全然不像?

“该做的摆设本王都已安排安妥。”孟长淮道,“本王返来之前……此事完整告终之前,统统还要仰仗相爷和辅国公。皇上那边,本王也已事前打了号召,为了混合视听安抚民气,变故不成制止,届时相爷切莫惶恐,照原打算行事便可。”

“不高兴?”他问。

这清甜味道本不是他喜好的,但昔日容绣非常偏疼。

这才醒了不敷两个时候,连午膳时分都未到。

姜兰亭皱眉,“实在,王爷何必――”

颜心闻言“噗嗤”笑了出声,“夫人真会谈笑,但是欺我远道而来,没听过‘京都第一美女’之名?”

“苏冉。”他朝院外唤了一声。

颜心眉梢一挑:“哦,如何说?”

明婵摇了点头,“王妃过谦了。”

风一丝丝地漏出去,床头的烛火明显灭灭。

孟长淮轻声一叹,“去吧。”

姜兰亭笑着摇点头,“王爷明日出发,自当好好清算一番。秘闻无事焦急,这院中风景也甚好。”

“既如许,弟妹也莫要将我的打趣话当了真。”颜心揭了杯盖,悄悄一嗅杯中溢出的淡淡玫瑰花茶香味,“我的确是来自南边蛮夷之地,不晓得你们京都女子那些个端方礼数,是以在我面前,弟妹也不必那般拘礼,像方才那种恭维话,叫人浑身不舒畅,今后我可不想再闻声了。”

“如此难为情,是在驰念本王?”他按着她的肩将人转过来,低头看着她浓长的睫毛。

***

比拟于前几日,孟长淮本日话较着少了很多,关于明日出发的事情,更是除了她发问,便一字不提。

颜心用力点头。

颜心端了那么多天,也终有些端不住了。

主子发了话,苏冉也不便多言,不情不肯地让出一条道来。

颜心远了望着他将大包裹系紧,心中出现一阵苦涩。

“本日有何人进过这院子?”

明婵握紧手指摇了点头,扯唇道:“无事。王妃容色倾城,叫妾身方才有些恍忽,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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