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婵走到马厩内,解开一匹大红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燎沈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一说到胡人,妙婵就没了甚么兴趣,免不了想起了当年那惨痛的一幕。七年前的“壬申”之乱就是西域碰到了百年可贵一见的水灾,草原上的草都枯萎了,牛羊也都死了大半。当时突厥冒顿单于才发兵十万东进,想的就是在大华朝的粮食财物。那是大华朝建国以来西北最大的战事,也是最暗中的一年。无数的兵士、百姓为了将突厥人挡在朔方城外,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地打击,用时整整一年,硬是没让胡人进步一步。战乱停歇后盘点,谁也不晓得那座连绵数百里的朔方城死了多少人,幸存的人只晓得朔方城那厚厚的城墙没有一处不浸血,没有一处不埋忠骨。隔年的腐败,全部朔方城都飘起了数不尽的白布。
杜鹃朝炕头的针线筐呶呶嘴:“喏!我姐忙着做绣活呢,哪有工夫理我!我将来的姐夫是个读书人,现在正在白马书院里读书呢。”白马书院但是一座非常驰名的书院,每三年一届的春闱、秋闱选出的举人、进士都有很多曾经在这间书院就读的墨客。肖家的老5、老六就在这间书院里读书呢。只是杜鹃一提及这个姐夫如何就有点不欢畅呢。”
肖景昀正跟杨柳庄的男丁们勘察地步呢,老天爷俄然就下起大雨来,并且是越下越大。眼看就只能淋雨了,肖景昀正不知如何办好呢,就见身边的人已经敏捷地钻入了田间的稻草垛子里了。
夏季的老天爷仍然还是看表情地,表情好,就露太阳,表情不好,就闹起小孩子脾气来,风雷雨雪轮着来。妙婵正跟世人说得热烈,天上俄然炸开一声响雷,转眼就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不给人一点筹办,势要把行人都淋成落汤鸡。
台上披襟,快风一瞬收残雨。柳丝轻举。蛛网黏飞絮。
前头的一大堆雨具时不时地推搡着妙婵的身子,劈面而来的冻雨打在妙婵的身上,染湿了她的头发、衣裳,可妙婵却涓滴不在乎,只朝远处的人儿奔去。
“如何没见到你姐姐?”妙婵拉过杜鹃,悄悄地问道。
点绛唇(仙吕)宋・周邦彦:
故里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蒲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雨中的郊野泥泞一片,大红马的脚步也湿哒哒、沉甸甸的,可妙婵仍然死死地拉住缰绳,轻挥马鞭,一人一马就在这暴雨中快速进步。
“哎呀,不好,爷们儿还在外头看地步呢。”一屋子的女人们刹时就散开了,都冒雨跑回家给自家爷们送雨具去了。这夏季的雨啊,都是冻雨,最轻易得风寒了,都到年底了,男人们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的。
极目平芜,应是春归处。愁凝贮。楚歌声苦。村庄傍晚鼓。
“世子爷,从速钻出去躲躲雨吧,您可不能淋湿身子呀。”肖泰当即就拉着肖景昀钻进了草垛里。这位爷可不能有事啊,如果他第一次带世子爷出来就出了不对,归去后就算主子们仁慈,不究查他的错误,他爹也能扒了他的皮。
“那也确切有些过分了。你姐姐也情愿?”固然是媒人之言,毕竟有些过分了。
杜鹃柔嫩的头发,嘴角漾起浅浅的笑。“真是一个好女人。今后啊,必然会找一个好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