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赌局临时告一段落,如若曹州一役真如尔等所说,本将军应诺之事毫不反叛,尔等且先行下去,来日收到军报,本将军再等与尔等详言细谈!二位……意下如何?”
“若真如此二人所言,那明日就得看他俩的造化了!”
刘琦蕴闻言开朗一笑,笑声苍劲浑厚却又饱含无穷凄楚。
王仙芝手底下这五千余人毕竟只是些方才拼集起来的浅显老百姓,大多都没甚么作战经历,如果光靠死拼那完整不是练习有素的朝廷军的敌手,几番守势均以失利告终后,王仙芝只好先命令后撤休整。
“将军!”
始终如泥雕石塑普通立于他身边的副将恒常英晓得将军问得是何事,微微一拱手,答曰。
“曹州分东西二门,东门为王仙芝破城必经之路,故张刺史将统统兵力全设防在了东门之上,可那股起自冤句的贼寇……则是自防备相对亏弱的西门方向而来,趁着张刺史和王仙芝于东门鏖战,这伙贼寇奇袭西门,破城而入,表里夹攻……”
至此,统统关于曹州一役的前后细节冷狄便是“推演”结束,刘琦蕴咬着牙全程听完,年青人话音一落,他便一拳重重砸在凭几扶手之上。
“我二人流落关中,自保尚且吃力,又如何能前去濮、曹献计?再者,天下局势,流寇何故锋起……将军久居军中莫非不知?你大唐将士顾及颜面性命,那天下百姓、百姓百姓又到那边寻求顾及?即便退后一万步,我二人甘心献计……那且问将军一句,平心而论,他濮州薛崇、曹州张咨,又是否能够礼贤下士,纳言敏行呢?将军可别忘了,我二人是如何落至这崎阳大牢的!”
话音落点,冷狄便没再说下去,以后产生的事不消明说世人也都能猜到成果,张咨腹背受敌,遥见局势已去,便自曹州城头面长安方向感喟一声,挥剑自刎了。
趁着王仙芝后撤,张咨这边也抓紧休整补墙,两方人马一向搞到深夜。
将军笑罢,开端在账中来回踱步,似是在沉吟,又似是在虑事,好半日,这才一甩身后披袍,右手食中二指相并,直抵这二人方向,沉沉朗声道。
战事一度堕入胶着,张咨站在烽火烽火的城头眉头舒展;王仙芝和尚君长等人则商定若再攻不下只能撤兵朝着郓州进发。
“好!好一个天下之势!好一个天下百姓!”
“呯!”
“哈哈哈哈!”
在刘琦蕴眼里,乃至在赵英杰眼里,这个身材孱羸的年青人一贯是以沉稳沉着的脸孔示人,没想到这会子竟然一改常态,言辞锋利且咄咄逼人起来。
明天的崎阳还是风和日丽,但是大好气候并没给帐中之人带来一丝丝安慰,班驳阳光打落脚边,反倒让刘琦蕴浑身出现阵阵吊诡寒意。
“尔等,既有如此通天透地、神机奇谋之能,何故不前去濮、曹二州城府,助我大唐将士御守边城痛击贼寇?反跑到本将军这一隅之地矫饰夸耀,致我大唐将士颜面性命于不顾,尔等……尔等其心何其险毒!”
几番箭雨连缀飞射过后,义兵很多兵士纷繁中箭惨叫倒地,他们前仆后继,扛着云梯强登被阻,便又扛来粗木用力撞击城门……
刘琦蕴本就心头怒意熊熊不息,何况这番愠怒还是因为本身的无能所激发的,但不知为何,此时听面前这年青人一番慷慨激昂的辩论以后,一愣之下反倒是不气了,他僵在几上半晌,这才一拍大腿,起家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