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跟在他身后,渐渐地走着,昂首看了看四周,发觉这学士府内倒也冷僻,鲜少见到一些花花草草,走了一起反而看到很多小鱼塘,鱼塘里的锦鲤仿佛也因为怕冷而缩在一起。
秦殷翻开车帘跳下车前,还瞥见这两位妇人在车内推搡着,推搡间,那瘦妇人腰间的玉佩若隐若现,上面刻着一个“雯”字。
秦殷裹紧了大氅,全部脸几近都埋在了毛领里,只要两只眼睛看着前面的路。
“终究把秦大人等来了,内里请。”
因而不由问了句,“记得前几日去买些干货,倒也没发明有何不敦睦的,两位姐姐为何这么说?”
秦殷坐在了一侧,而一旁的两个妇人面色都不是很好,但听他们的口音,仿佛不是都城人,倒像是宁州那边的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行营都统贺南恰是四皇子阵营的,也恰是四皇子成心汲引的。
胖妇人把话吞了归去,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门翻开了,一个看起来年事很小的门童昂首看了一眼,便伸手往里一引。
大雪天里,连马车都可贵寻,而辰内府离学士府更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走了好一会儿才拦了一辆马车,却还是和人拼的马车。
秦殷一拢大氅,走的更急了些,一起上猜想齐大人面见她的启事未果,反而多了这么多新奇事。
行至学士府门前,才觉与其他府邸的分歧,门前被打扫的干清干净,即便是如许纷飞的鹅毛大雪,也未曾落下厚重的红色踪迹。
半是严峻半是等候,而等候间又异化着些许猜疑,抱着如许的感受,她站在了学士府的门前,敲响了厚重的朱漆门板。
听起来,仿佛是因为某些商户因为赋税而起了胶葛。
学士府更是大气恢弘,门柱两旁便是前东邑帝亲笔写下的门联,门分外高高吊挂的朱匾用鎏金漆写下的三个大字“学士府”,昭显了齐昶不成撼动的两朝老臣的职位。
他们嘴里的老爷,怕就是明德寺谷梁大人了。
秦殷会心,莞尔一笑,“前面拐弯我就到了,多谢两位姐姐顺道载了我,我就先下车了。”
幸亏那户人家仿佛也是大户人家,车内有暖炉,暖烘烘的。
一旁身形稍瘦的妇人却显得更不耐,“过几日便是冬至,方才看到周廊坊那边的铺子因为赋税的事儿闹起来了,我们归去给老爷禀告这事儿,莫非不比找放肆的丫头更急?”
瘦妇人伸手捣了一下她的胳膊,给了个眼色,表示让她别说。
看着马车在印着青灰色鞋印的雪地上谨慎翼翼地前行,秦殷眸间了然。
“老爷也真是的,这么大冷的天,谁晓得大蜜斯能去哪儿,到底也是当了官的人了,将她管束着恐怕也不是悠长之计。”左边坐着的身着妃色素绒绣花袄的妇人出声道。
“倒也不是他们内部冲突,我在一旁听着像是行营都统喜好收些古玩书画,先前还是顺手拿,现在变本加厉直接改成剥削他们上缴的赋税了,常常明德寺的人前来收缴,总有差漏,这些商店就又要补交,恐怕就是为了这事。”
府内布局简朴,秦殷也没有再多看,小门童看起来年纪小,却和大人看起来普通地呆板,不笑也不说话,带着她绕过一个廊弯,这才走到一个看起来最大的房门面前,伸手敲了三下门,然后推开了房门。
不过那声“姐姐”倒是叫得两个妇人一阵高兴,看面前不过是个丫头,说话也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