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他伸手接过荷包,那一层轻笼在衣袍外的轻纱被风吹起,挂在腰间的雕花血玉后,另有一枚金色令牌一闪而过……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是了,恰是那貔貅。
君胤见她一向跪着,看着怪别扭的,干脆抬了抬手,“起来吧,若论极刑,你尚年纪小,也算不到极刑上。”
秦殷吞了吞口水,这处所并不算敞亮,即便她盯着看,也没法肯定这血玉便是那年救她之人身上佩带的血玉。
看清后,秦殷立即双膝跪地,伏首于地。
君胤点头,踩上车椽进了马车里。
秦殷吐出了一口气,神采这才规复如常,再抬眸看向那下车之人,却又是一怔。
言外之意是,她已不是丫头了。
“或者说是一名……女人。”
他……竟是太子,君胤!
身后马车悄悄闲逛了一下,秦殷却扶着马车身,一动也不敢动。
君胤在这张脸上看到了刚强和坚固,模糊感觉,这个女人不怕本身,是由启事的。只是她这般倔强,定然不会亲口奉告他启事。
他认出她来了?
真的是他!
她吃紧上前走了几步,直到他身前才站定。
当年那人曾说,这貔貅能够护佑他,也能护佑百姓百姓,虽性凶,但若操纵恰当,便可福泽万民。
君胤亦低眸看她,还未完整伸开的面庞上唯独那双清澈如朝露般的双眸最摄民气,只见她沉着沉着,层次清楚隧道出一二,最后竟连极刑也等闲说出口,面上毫无惧色。
君胤微微点头,“那你可莫要让我绝望,三年一次考学,机遇可贵,你若能好好掌控,进京任职也是有能够的。”
秦殷霍得瞪大了眼睛。
肖青云闻言倒是一愣,细细看了看秦殷,猛地一个回神,赶紧作揖,“本来竟是那日的小兄弟,本日着了红装,竟叫我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他竟然认出她来了!
只见他轻笑出声,白玉般的鼻梁下,薄唇勾起的弧度精彩,“我看你又是认错了人,这不是那日西街上碰到的那位小兄弟吗?”
即便只是一闪而过,她也清楚地看到,那是当今东邑太子才有的龙鳞甲片。
他的声音没有了那日的沙哑降落,反而多了些亮色,如涓涓泉水普通,听得舒心。
他腔调轻柔,不像是平常君主那般的冷硬凉漠,却又比温润如玉多了几分萧洒,却也教秦殷少了几分惊骇和畏敬。
“我昨日刚及笄。”秦殷昂着头看他,淡淡月色洒在未施粉黛的小脸上。
君胤筹办回身上车,却在车前愣住了脚步,侧首看她,“丫头,好好考学。”
秦殷却听不出来任何话,她只是看着他,等着他上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