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即要买,便一同买上几两吧,分开装,一会儿拿了给我就好。”黑衣男人即便是奉求人,也一样面无神采,实在如同一个木头。
申时已近,还未走到前厅,便闻声一阵喧闹声。
肖青云一愣,转而迷惑道:“殿下……也看出来了?”
“我说过,此次来凉州,统统都要低调行事,若不然,把这车身拆了如何?你我二人,一人一马,岂不快哉?”
秦殷点头,回身朝着凉州学府的方向走了去。
伸手将发髻拆了下来,又将外层的布衣扯了下来,细心地把《莫项兵策》包裹好了,摘了几片树叶擦掉了脸上的黄泥,对着溪流看了看,终究还是掬起了一把溪水,细细的洗洁净了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让你们主子拿香樟籽入药的时候,最好加上这两位药为辅,综合一下,味道就不会太刺激,对你们主子的病也有帮忙。”
学府内的三大考堂已经连续坐满了人,而各家公子的书童们只能远远地站在考堂外,埋首等待着。
声音已经少了刚才的沙哑,多了一抹温和,话尾微微上挑,尽是萧洒之意。
“殿下存候心,即便部属以肉身为盾,也必然会护殿下全面。”肖青云言语铿锵,身上的玄色劲服跟着一阵大风,飒飒起舞。
常日里摆摊的小贩不见多少,可这些店铺却还还是开着,堆栈旁的那家小铺子也仍然开门迎客。
黑衣男人还是规矩有加,拿了香樟籽,便调转了马头来往时的方向走去。
“青云。”
不管是辞吐气质,这二人都非平凡人。
沈乔站定了脚步,染了红色甲寇的纤纤手指摩挲了一下白净光亮的下颌,沉吟一声道:“送我书的人太多,你说的那本……”
新月袍男人收回了手,下认识地摸了摸另有些发疼的手掌心,不由一笑,“方才阿谁丫头,脑门倒挺硬。”
而阿谁面色略显惨白的男人俊颜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忙跑了几步,又拉住了马嚼头,从怀里拿出了刚才顺道买的苏叶和陈皮,放在了黑衣男人的手里。
马蹄声在身后渐行渐远,秦殷这才愣住了脚步,转头看那在灰凡间垂垂消逝的马车,眸中黠光一闪而过。
马车陡峭地走在官道上,黄土跟着马蹄而上,点点落在棕红色的车身上,掩住了这车身上本来夸大的雕纹。
目光再度落在那抹红身上,而周遭跟在她身边的竟是三个书童,两个在身侧,一个在身后,气度实足。
可话又说话来,现在的她,即便熟谙了京中繁华又有何用?说到底不过是一介草民。
十有八九,便是都城人了。
另有几步远的间隔,秦殷便一眼看到那挤出人群的刘知书,下认识地侧了身子,将长发拨了一些到脸颊上,挡住一大半的侧颜。
“如何样?”刘知书痴痴地看着她,等着欢乐之声。
如果想比及会考结束以后再窥得考卷,她再回酒楼,就迟了。
“感谢。”
秦殷翻开帘子下了车,驾车的黑衣男人给了她一枚银元。
“公子教的,我岂是白学了?”
“沈女人,前次送到府上的《易学女经》看了吗?家父说,此书对女子考学甚有效处,我便四周求了人找来给你了。”
秦殷低头想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回身走到一处埋没的角落。
马车垂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