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履霜歪头想了一会儿，轻声问，“是用吗？”
履霜的嘴角抽了抽，“你还感觉哪个都雅？”
窦宪在手心胡乱地画着，“...阳？...人？...口？”老头儿皆点头否定了。
窦宪道，“那行吧，我猜猜看。...一月复一月，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六口共一室，两口不团聚...甚么东西？有这个字吗？”
履霜见她刁悍，少不得扁着嘴小声说了。
窦宪不假思考地说，“葫芦，福禄，多好的彩头啊！还标致，健壮。”
窦宪从她手里挣了出来，点点头冷酷道，“梁敏。”
履霜茫然地看着他。窦宪被她看的难堪，挥了挥手道，“好话不讲两遍。逛逛，带你去买花灯。”
窦宪哼了一声，“落魄墨客，有甚么好瞧的？我最看不上这类人。”
过了好一会儿，侍卫们才走了。窦宪刚想舒口气，便听履霜撇着嘴，悄声说，“瞧你那傻样。”他被堵的说不出话，好长时候方讪讪道，“我先下去，一会儿你也跳下来。”说着，飞身而下。随即对着屋顶喊，“下来吧。”
“大早晨的，哪家书院会开？再则书院开在闹市里，那墨客们还学个屁？瞧你那脑筋。”窦宪没好气地举起左手圈了个圆，又拿右手食指伸出来，道，“孔、门，前面一个，前面一个。懂了吗？”
履霜扁着嘴说，“我不跳，摔断了腿就长不高了，我要抱。”
窦宪急道，“你如何这么烦啊！”伸开双臂道，“那如许，你跳的时候，我鄙人面接着。”
四月初八，花灯节。
履霜忙说不要，一手握住近旁的粗树枝，一手提起裙子，往他肩上踩。
窦宪不耐烦听她唧唧歪歪，揽着履霜便分开了。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指着满墙的花灯道，“请两位随便挑一盏吧。”
但是窦宪很快就捂着脸冲了过来，“傻子，我问你，踢我做甚么？！”
“......”
履霜抱住他的手臂，很欢畅地点了点头，又问，“你念的书院，内里的女先生也这么凶吗？”
履霜咬着袖子一抽一抽的，正筹算哭，忽听窦宪道，“...脚底还算洁净。”放下了她的左脚，转而又去抬右脚，对着月光打量，“这个也，也还行吧！”放下了，利索地蹲在了墙边。
窦宪提心吊胆地把竹椅还了归去，牵着履霜在街上随便走着。远远地，看到一座灯火透明、奏着丝竹之乐的楼。一个穿戴水红色对襟长裙的女人叉腰站在门口痛骂，“混帐东西，懂不懂孔门端方啊？”一个肥胖的、作墨客打扮的男人跪在地上连连告饶。声音嗡嗡的，也不知在说些甚么。女人不耐烦听，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丁壮男人顿时对墨客拳打脚踢，完过后像是丢麻袋似地把他远远丢了出去。女人拍了鼓掌，像是甚么都没产生过似地重新回了楼里。
履霜愣了一会儿，下认识地并紧了双腿。
履霜垂垂反应了过来，摸干脆地问，“窦宪，你将来是想做武臣吗？”
窦宪正板起了脸要推让，不想身边的履霜早已拿了一盒做成猫爪样的糕点在手里，灵巧地对梁敏提及感谢。他的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斥道，“谁让你拿了？！”
窦宪淡淡道，“不然我还不这么说呢。
窦宪略皱眉，只当没听到。不想脚步声垂垂趋近，不一会儿的工夫，他的手臂就被人握住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丹凤眼上挑、色彩骄人的少女跑了过来，笑道，“表哥，你如何也不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