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人便来到了一间卖花灯的摊位前。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指着满墙的花灯道,“请两位随便挑一盏吧。”
窦宪“唔”了声,“你倒不重。”话刚说完,便感受履霜在他肩上原地踏了两步。忙伸手打了她小腿一下,怒道,“傻子,你干甚么?!”
见履霜一向不说话,窦宪不免催促了一声,“快挑呀。”
老头儿笑着说是,“女人再看下一个。”
“嘿,一点点大的人,连耳洞都没有,学大人穿长裙?你下次能不能不穿啦?”
履霜咬着袖子一抽一抽的,正筹算哭,忽听窦宪道,“...脚底还算洁净。”放下了她的左脚,转而又去抬右脚,对着月光打量,“这个也,也还行吧!”放下了,利索地蹲在了墙边。
她语意咄咄,窦宪心中不悦,便不筹算睬她,转头对履霜道,“走吧。”
窦宪哼了一声,“小孩子家,说话倒轻巧。”
履霜的嘴角抽了抽,“你还感觉哪个都雅?”
履霜俄然灵机一动,问,“这满墙的花灯,你感觉哪一个最丑?”
履霜顿感千万只虫子在小腿上爬,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地朝他面门踢去。
“瞧你那傻样。”窦宪不屑地哼了声。后退几步,飞身纵掠而上。他得意于翻墙的姿式都雅,正想夸耀,无妨上的太急,屋顶的砖瓦滴溜溜地被碰掉了好几块。不远处巡夜的侍卫们闻声响动,纷繁侧耳道,“如何啦?”“快去看看。”他忙按下履霜的头,提心吊胆地趴伏下去。
履霜垂垂反应了过来,摸干脆地问,“窦宪,你将来是想做武臣吗?”
窦宪接连两次都没猜着,气的脸都黑了,对履霜道,“最后一个让我来!不准你发言!...自东向西,自南自北,无思不平。”他沉吟了一会,扬眉而笑,“是蜘蛛吧,必然是蜘蛛。”
过了好一会儿,侍卫们才走了。窦宪刚想舒口气,便听履霜撇着嘴,悄声说,“瞧你那傻样。”他被堵的说不出话,好长时候方讪讪道,“我先下去,一会儿你也跳下来。”说着,飞身而下。随即对着屋顶喊,“下来吧。”
身边的履霜歪头想了一会儿,轻声问,“是用吗?”
履霜忙把糕点放下了,两手背在身后。
“好好。小孩子家,嘴这么甜。”窦宪揉着她的脑袋笑了起来,“一会儿给你买汤圆吃。”
窦宪满墙里瞧了一瞧,兴冲冲对履霜道,“拿阿谁葫芦!”
履霜念叨,“画时圆,写时方,寒时短,热时长。”
老头儿方才在清算东西,没闻声他们俩的对话,是以只夸道,“女人好眼力,这是小老儿铺里最标致、最值钱的一盏灯啦。先前好些人出了高价想买,我都感觉他们和这灯没有缘分,是以没卖,一向留在了现在。”他包好了灯,递给履霜。履霜谢过,带着脸更黑的窦宪一同走了。
履霜扁着嘴说,“我不跳,摔断了腿就长不高了,我要抱。”
履霜见她刁悍,少不得扁着嘴小声说了。
四月初八,花灯节。
卖灯的老头儿笑吟吟地号召道,“两位好啊,小铺的花灯,每猜对三个商谜便赠送一盏。如何样,来尝尝吗?”
梁敏见状,打起圆场来,“小孩子嘛。”把履霜的手拉了出来,将糕点重新放进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