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不假思考道,“云生行宫里不是有十五景么,我明天带她一个个去看。”
履霜撒娇道,“爹,我都学了一个月了,没一日放松过,明天让我歇息歇息吧。”
窦顺忙道,“这如何敢?圣上御赐的东西,如何好给主子这类人?”
成息侯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我也早答过,不可。”
窦宪伸手按在她肩膀上,笑道,“可不是,到底还是霜儿最明白我。”
几人脸上还是不痛快,“我们只是不幸母后。”
当时他也问,为甚么不成以?
颐志殿里氛围降落,澄碧堂中的成息侯一家,又是另一番气象了。
院里堆满了圣上赐下的两百匹绢布、三十万钱。满院的人都喜滋滋的,窦顺更是凑趣道,“求侯爷赐我摸摸那布,沾沾喜气。”
窦宪有些急地喊了声爹,成息侯淡淡看了他一眼,截断道,“你也是一样的。再过一年多便要及冠了,等回了京,也到给你定一门亲的时候了。”
琅琊王耐不住,道,“这些年陛下也的确宠遇了东海王、绵蛮侯他们几个。举凡我们和阴淑他们有的,郭氏一脉的哪个没有?”
成息侯毫无征象地栽倒了下去。
履霜和顺笑道,“阿顺你说本身是主子,我只把你当二哥的知心朋友。再说这布匹,与其白白放着,还不如大师分了,一同用起来,同沾圣上的隆恩。便是叫圣上晓得了,也只要夸奖喜好的。”
窦宪脚步不断,“我本身去求陛下。归正此次军功的恩赏,还没正式下来。”
颐志殿里,圣上端坐在椅上,下首郦邑、涅阳两个长公主,连同琅琊王、东平王一字排开。各个面色不忿。尤以郦邑长公主面色最差,“陛下一旦登临大宝,便健忘了母后昔日受的苦。”
几位皇姊、皇弟听了这话,神采稍缓。但还是不平气道,“那么,给阿歆的儿子多点犒赏,让他安养尊荣也就是了。”
圣上点头,“父皇的光武大帝之名响彻中原,至今犹震慑着各地反贼不敢复起。靠的是甚么?公道、严明!我虽不敢与父皇相较,但总也要极力看齐啊。岂有臣子立了功,我放之不赏的事理?”
成息侯目睹他们神态密切,眉头皱了起来,对着履霜道,“好了,天也晚了。霜儿你回房去沐浴了睡吧。”
窦宪完整沉下神采,“这么说,我不纳她是不可的了?”
圣上深深叹了口气,“但愿吧。夜深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归去吧。”
窦宪帮着道,“就是,她才多大?成日介把她关在家里,爹你也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