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进门,冯元便眼睛一亮,腾一下起家朝她迎过来,嘴里连珠炮一样体贴着,煞是亲热。方才院中几步路,绿莺想了几个场景。想到她一进门,他会不会一杯子砸过来,或是一巴掌挥过来,再或是迎头来根绳索捆她,想了各式,却独独没有推测他会这般作态。
绿莺无法点头。春巧重视力却不在这咬文嚼字上头,她接着想了想,俄然话锋一转:“实在长相再好也没用,他还是不如老爷有本领。就跟我们女子似的,再美,也没个好出身首要。他来岁才七品,猴年马月才气赶上我们老爷。等他赶上老爷了,老爷早都不晓得升到几品了,永久都甩他一条街。”
若在畴前,绝对是四目相对,脉脉不得语。可此时,一个低头,一个看杯子,相坐无言,倒有些暗澹了。
点点头,绿莺不料外。昨儿德冒来过,被她驱走,她便猜着冯元迟早会亲身走一遭的,却没想到这么快。明天出门,稳妥起见,她背着姬姨娘交代下人,若冯元来,也不能开门,出了事,她兜着。可她也晓得,冯元又岂是几个下人就能拦得住、敢拦得住的。
“如何?”绿莺见她眼冒星星,话里有话,遂挑眉道。
“听春巧说,你......还未娶妻......”这话她本不该问,既难堪又无情,更加失礼。可她不得不问,也不得不与他说清楚。只要一想到本身早已变心,他却还刚强地信守承诺,更筹算为了她一辈子不娶,她便羞惭得无以复加,深深感觉此时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