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狞宠记 > 第18章 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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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元微微侧首,将她打量一番,穿戴倒也没那般寒酸了,他点点头,眼含笑意:“甚是都雅!”

冯元一笑,伸手将她拉来坐于自个儿腿上,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掀起她下巴,凑畴昔脸贴着脸,亲热道:“无妨,过几日爷让人给你送来一把,你到时操琴给爷听,可好?”

门外德冒肃着一张脸,见了她,赶紧低头敛眼道:“老爷来了,在正厅,女人快畴昔罢。”

冯元这南门的宅子虽只是二进,但占地颇广,的确是座大宅。

“随便上几道菜便可,酒就莫来了。”冯元说完便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冯元点点头,端起茶品了品,奇道:“今儿这甚么茶?昔日倒是未曾饮过。”饮惯了龙井大红袍之类宝贵的,此时尝到新茶倒颇觉新奇。

迈进了正厅,见冯元端坐上首,她扬起明丽的笑,弓足轻摆,袅袅婷婷走畴昔,施礼问安后便如一根翠绿般,翠生生地立在他身边。

打小便爱好的玩意儿鲜明呈现在面前,她喜滋滋地奔向妆台,坐在台前的方凳上,凳上头用锦绸裹着一团棉絮,甚是软和。摸了摸台子上头架着的金漆琉璃镜后,她翻开泛着香气的檀木嫁妆,盖子翻开,顷刻一片珠光宝气,钗环金饰整齐此中。

闻言,冯元眉头锁得死紧,语气又闷又滞:“可莫要再提你那破屋子了,跟个窝棚似的,一股松树油子味儿,床板硌得爷骨头都要生茧子了。那破头烂齿的桌子,把爷官服上的丝线刮得支楞八翘,跟狗啃的似的,爷可不想再自找罪受了。”

屋子安插的甚是富丽旖旎,架子床广大高阔,床上挂的是水粉苏绸帐子,桌椅箱柜,一溜儿的黄花梨木。窗下的案子上坐着个苏麻离青瓶,八仙桌上的青瓷香炉嵌着朱玉,卷烟沁民气脾。

绿莺脸一红,羞臊得鼻尖都冒了细汗,虚着嗓小声道:“字写得不好,画亦不善于。”说完偷瞄了他一眼,深怕他绝望,又赶紧脆声道:“不过奴婢会操琴。”顿了顿,闷声道:“那也是幼时在家罢了,到了刘家后便得空也无琴可拨弄了。”

绿莺脸一红,谨慎翼翼地捻起一支绿头快意簪,羞答答地想着,这是冯爷为她挑的?她内心美滋滋的,比量着插在头上,又拾起对儿梨花状耳坠子穿在耳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倒是将她的姿容衬得又俏了三分。

小锤小扣、钳子轻夹、针头轻剔,美人儿细白小手摆布翻飞。斯须,冯元跟前碟子上的蟹肉便堆成了小山包。绿莺笑问道:“爷,这蟹子味儿可好?都是今儿新打的。”

绿莺一喜,赶紧朝他福了福,“请德冒小爷稍后半晌。”阖上门后,她又回到镜前,理了理鬓角整了整衣衿,才跟着德冒去了。

绿莺听他连珠炮般一句接一句的,早惭愧地紫涨了面皮,刘家那后罩房确切不是他该住的。他是高官贵胄,天然要住好的,哪能让他再委身个破屋子,听出他语气不耐,她便不再提这事。扫了眼案上更漏,她笑盈盈道:“爷晚膳想吃甚么?”

那此后红袖添香岂不美哉?冯元心内舒爽,直感受捡到了块宝。

绿莺本来并无羞意,听他这般讽刺,神采乍然如紫茄子普通,嘴巴轻抿,软软糯糯辩道:“那回佟爷千叮万嘱,让奴婢好好服侍爷,奴婢天然要上心些。”顿了顿,掀起视线偷瞄了他一眼,忍着羞臊,声若蚊呐道:“此后奴婢会更加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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