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端坐在打扮桌前,望着铜镜中的本身,清楚还是那张带点婴儿肥的椭圆面庞,却平空多出几分楚楚动听的气质。
灵珑将《乾象新书》拿在手里翻阅,接着便忍不住发笑。这书卷并非师祖留下的原版册本,而是师父厥后誊写的,不但记录着她学习星象的进度,还将她初学时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故事一一记实在册。
冰儿为灵珑系好腰带,冷然道,“兰儿,再敢跟蜜斯没大没小,把稳我奉告顾嬷嬷去”。
“是,冰儿姐”。
行了一日,虽是乘坐轿撵,身材却也有些疲惫,但是翻来覆去仍旧难以入眠。
说话间,兰儿的巧手已将灵珑的乌丝挽出一个简练的垂鬟分肖髻,她大功胜利般地拍鼓掌,娇俏地说,“蜜斯,您看?”
璃园的大丫环冰儿采了一束百合放进了窗棂下的花瓶里,暗香淡淡,沁民气脾。
“蜜斯,您的发丝顺直柔嫩,真真是令人羡慕”,兰儿一边为灵珑挽着发一边忍不住夸奖。
灵珑笑,对着兰儿吐吐舌头眨眨眼,兰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瞥了眼冰儿,对着灵珑挤眉弄眼。
灵珑沉默了,随即便又笑了,“冰儿姐姐,你放心吧,我们尽管在自家院子里玩闹,至于其他的,你无需多虑”。
灵珑干脆坐起家,抱着膝盖打量四周,一物一件皆精美非常,可见是花了很多心机的。
璃园的第一个夜晚,灵珑躺在柔嫩的床铺上,瞪着床幔发楞,藤萝花在面前时而清楚时而恍惚,飘飘零荡忽近忽远。
冰儿听到动静,掀了帘子出去,“蜜斯,您醒了!”
冰儿感喟,摸了摸灵珑的小脸,担忧地说,“蜜斯,相府人多眼杂,您是相爷独一的嫡蜜斯,行事风格自当谨小慎微。夫人虽但愿你随心所欲的糊口,可蜜斯如若真的全凭赋性,这大院里的女人啊,怕是要用口水将夫人淹死啊”。
“冰儿姐,蜜斯还没醒吗?”
冰儿将花茶放在茶几上,转头问道,“蜜斯,本日梳了分肖髻,穿那件淡粉色的衣裙可好?”
灵珑苦笑,趿拉着鞋子下床,衣橱的一角躺着师父送她的承担。她将承担拆开,将内里的物件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有《乾象新书》,有《兽禽志》、《飞仙集》,余下的便是一些丹药及贵重的药草。
冰儿点头,从兰儿手中接过那套衣裙帮灵珑穿戴起来,忍不住责怪道,“蜜斯,冰儿只是奴婢,千万担不起您这声姐姐,夫人晓得会惩罚奴婢的”。
灵珑吸吸鼻子,捏了捏被角,闭着眼睛持续歇息。今后以后,她再也不必夙起练功了,她迷含混糊地想着,没一会儿又重新睡去。
“但是冰儿姐,方才管家来过了,相爷中午要在松寿厅为蜜斯拂尘洗尘,你看是不是要请蜜斯起家筹办了?”
灵珑将《兽禽志》和《飞仙集》翻开,这两本书里还是增加了很多的备注,她渐渐地翻看着,回想儿时的趣事,有些记得清楚,便忍不住哈哈大笑;有些记不清了,便嘟嘴不满,暗自思疑是不是师父用心诬捏的,可总归是表情镇静,抱着书籍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