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咋舌,一个小屁孩都有几万两,何如她只要戋戋五百两银票,还是她昨儿才骗来的,顿觉无穷哀伤。
畅春园内花香四溢、姹紫嫣红,不知长亭侯府用了何种技法,本来到了春季应当残落的花儿朵儿,反倒开得更加招展了。
墨连晔张口结舌,明显没推测灵珑如此答复,他噘了噘嘴巴,朝着数蟋蟀的墨连缨走去。
冰儿和彩月忙将怀里的帕子铺在地上,可墨连缨仍不对劲,彩月便将方才为墨连缨擦拭小手的脏帕子也拿了出来。
灵珑将怀里的手帕取出来,平平整整地放在草地上,接着便闭上眼睛,将双手放于右肩处清脆的拍击,忽而明朗忽而舒缓,忽而狠恶忽而安稳,没一会儿,竟有几十只蟋蟀像将士列队似的会聚到了帕子上,竟将那帕子挤得满满铛铛,不留一丝余地。
灵珑哑然发笑道,“缨儿,本日到府的多是贵族蜜斯,这等子玩物丧志之事,怕是鲜少有人呼应才是吧”。
墨连缨忙不迭地点头,咋咋呼呼道,“快,快,帕子都拿出来,今儿定要赚个盆满钵满才行”。
墨世钧看了眼墨连玦,携了墨连渊一同前去。
墨连晔高低打量着灵珑,人小鬼大地问,“传闻你会对弈?”
墨连缨点点头。
灵珑暗叹,脑筋里却忍不住转悠着那几万两银子,哎,如果她也有几万两银子,是不是能占满整间屋子了。
墨连玦从怀里取脱手帕递给灵珑,“擦一擦!”
梨花海棠开得极美,飘飘洒洒,纷繁扬扬,落在肩上,却也落在心间……
墨连晔皱了眉头,非常嫌弃地说,“会便会,不会便不会,一会儿略懂,一会儿略知一二,啰啰嗦嗦,真是没劲。”
灵珑有些傻眼,蹲下身子问,“十一公主,你这是为何?”
墨连缨仰首伸眉道,“灵珑姐姐,这你便不懂了。甚么闺秀风采、蜜斯气度,不过是给旁人看的。我母妃说了,她未出阁时就爱看别人玩乐逗趣,只不过是娘亲不允罢了。这会子如果旁的蜜斯都斗着玩,缨儿倒不信有哪个蜜斯耐得住孤单。”
琴棋书画四艺,介修本是样样皆通的,可灵珑恰好对琴艺不感兴趣。她独一会的曲子,便是《春江花月夜》,还是因为介修日日弹奏的原因。
孟之郎扭捏着扇子,似笑非笑道,“孟某的确败于灵珑蜜斯部下,便不催讨你揭人伤疤之过了,只不知灵珑蜜斯之于琴艺,是会,还是不会呢?”
灵珑难堪地吐了吐舌头,将帕子藏于身后,筹办洗完以后再偿还。
墨连缨又点点头。
灵珑眨眨眼,随口问道,“十三皇子的压岁钱有很多吗?”
好一个笔挺姣美的小公子!
灵珑下认识后退两步,远远地问,“如何赢利?”
灵珑接过帕子,指了指脸颊,见墨连玦点头,便拿着帕子仔细心细擦拭着,没一会儿帕子上便多了一道黑黢黢的印记。
孟之郎挑挑眉,不再诘问,轻摇折扇朝凉亭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