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嘟嘟嘴,踢了踢脚下的石块,暗骂墨连玦不取信誉,既不能赴约便该提早说一声,害得她来得仓猝,肚子都有些饿了。
宴会第二日,灵珑按例是寅时三刻起床练功,这阵子,她总感觉身子内流窜着一股温热之气,待细心找寻时,又遍寻不到,她回想着前次内力进涨的过程,仿佛这内力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冲破的,便更加勤奋的练习,竟是运转了二十几个周期才堪堪结束了静坐。
灵珑未见涓滴惶恐之色,只是迷惑而专注地看着墨连玦,看着他通俗的眸,和冰蓝色的幽深,和顺含笑道,“多迟早来的?为何懒怠练剑?又为何睡在这里?”
墨连玦看了看天气,忍不住皱眉道,“上车,我送你回府”。
那日,灵珑特地在腰间别了一柄非常轻巧的短剑,本是盘算主张要与墨连玦过上两招,一来能够查验一下内力的精进程度,这二来嘛,便是想试一试墨连玦的深浅。毕竟剑招与剑式,只要效的精美方能能力大显。
灵珑点点头,携了冰儿上车,墨连玦则翻身上马,不远不近地跟在车后。
翠浓携了阿琛,自去报答送灵珑回府的车夫。
那眸工夫鸷似寒冰,且杀意纵横,灵珑蓦地惊吓,一个趔趄便蹲坐在地上。
马车摇摇摆晃地驶在路上,灵珑听着车辕咕噜咕噜地声响,忍不住朝窗外看去。
那白果树躯干矗立,树形美好,体格也非常苍劲,是灵珑与墨连玦一同发明的。而后,灵珑便总爱在练功结束后靠在古树上小憩一会儿,偶然和墨连玦聊上几句,偶然俩人便只冷静地吹吹风、赏赏景,只可惜本日,怕是只要她一人了。
墨连玦到底无法,深深叹口气,屈尊降贵地伸出大掌。
墨连玦眨眨眼,仿佛认出面前之人便是灵珑,他收敛神采,哑声道,“何时到的?”
灵珑勾唇笑笑,想为昨日之事道个谢,可不及开口,小小的身子便被墨连玦压在了树干上。
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在灵珑即将碰触到那英挺的鼻梁时,那冰蓝色的瞳眸竟蓦地展开。
灵珑怒,可看着墨连玦仿佛并不太明朗的表情,到底不想跟他较量,干脆撑起家子,将小手乖乖地放进墨连玦的掌内心。
灵珑想着来时便是墨连玦去接的,去时便也由他相送,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歪在软榻上闭了眼睛歇息。
灵珑笑,觉得墨连玦会拉她起来,可小手够一够,够不着,再够一够,还是够不着。
灵珑轻手重脚地靠近墨连玦,看着他如孩童般温馨的睡颜,看着他漂亮隽永的侧脸,先是勾唇含笑,接着便忍不住伸出小手去碰触墨连玦的容颜。
冰儿率先下了马车,伸动手臂策应灵珑,灵珑搀扶着冰儿的手腕下车,一抬眼便瞧见站在府门口翘首以盼的古灵儿,而她的身侧,除了翠浓,便是先一步赶返来报信的阿琛。
少时,丞相府门口终究规复了安静,本该消逝的玄色骏马却从拐角处踏了出来。
灵珑迷惑地凝眉,旋身而下,公然没有发明墨连玦的影子。她暗想,墨连玦必是有事儿不能来了,叹口气,筹算到白果树下歇息半晌便回相府去。她本日练功久了些,归去迟了,怕冰儿和兰儿担忧。
墨连玦双手环胸靠在树上歇息,呼吸安稳,神情安然,墨发已被露水打湿,明显是来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