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侯府间隔丞相府很有些间隔,可乘马车比轿撵快,不过半个时候的工夫,马车便来到了丞相府大门口。
灵珑委曲地撇撇嘴,也不答复墨连玦的题目,只圆瞪着眼睛瞪眼墨连玦。
灵珑嘟嘟嘴,踢了踢脚下的石块,暗骂墨连玦不取信誉,既不能赴约便该提早说一声,害得她来得仓猝,肚子都有些饿了。
提起作画,灵珑便忍不住展颜而笑,她竟不知,为了一幅画作,不但招惹了墨连画的眼馋心热,还招惹了那位惯常喜好黑脸黑面的主儿。
灵珑勾唇笑笑,想为昨日之事道个谢,可不及开口,小小的身子便被墨连玦压在了树干上。
墨连玦双手环胸靠在树上歇息,呼吸安稳,神情安然,墨发已被露水打湿,明显是来了好久了。
灵珑虽如此想,可也并未曾活力,前后瓜代地抡着小手,哼着小调儿,蹦蹦跳跳地像个孩童。
夕照崖上一片沉寂,没有昔日的破空声和凌厉的杀气,亦没有墨连玦那颀长矗立的身影。
宴会第二日,灵珑按例是寅时三刻起床练功,这阵子,她总感觉身子内流窜着一股温热之气,待细心找寻时,又遍寻不到,她回想着前次内力进涨的过程,仿佛这内力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冲破的,便更加勤奋的练习,竟是运转了二十几个周期才堪堪结束了静坐。
灵珑扑进古灵儿怀里,撒娇似的磨蹭几下,娇俏道,“天然顺利。孟少爷非常爱好珑儿作的画。”
墨连玦眨眨眼,仿佛认出面前之人便是灵珑,他收敛神采,哑声道,“何时到的?”
少时,丞相府门口终究规复了安静,本该消逝的玄色骏马却从拐角处踏了出来。
“灵蜜斯,丞相府到了。”
古灵儿点点头,摸了摸灵珑的小脸道,“可还顺利?”
墨连玦看了看天气,忍不住皱眉道,“上车,我送你回府”。
古树近在面前,灵珑勾唇笑笑,才筹办加快法度奔畴昔,却见古树后隐着一个墨蓝色的身影,她定了定步子,忍不住蹑手蹑脚起来。
宴会上的事儿,古灵儿没问,灵珑也不再提起,可灵相府里出了位下得棋、作得画且斑斓出尘的嫡女之事,却在全部京都贵族圈内鼓吹开来,乃至还模糊伸展到了皇宫内。
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在灵珑即将碰触到那英挺的鼻梁时,那冰蓝色的瞳眸竟蓦地展开。
灵珑想着来时便是墨连玦去接的,去时便也由他相送,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歪在软榻上闭了眼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