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现在想起,倒似仍有些气血上涌、胸闷气短,只得晃着古灵儿的胳膊告饶道,“娘请,珑儿不过是逗娘舅高兴,若娘舅见怪,您必然得护着珑儿。”
这条小径曲折幽深、古木林立,蜿蜒伸向山顶的青砖青瓦墙。
倒是灵珑见阿琛不苟谈笑地说着体贴的话语,忍不住打趣道,“阿琛娘舅,您便放心吧。即便娘亲粗心,左不过另有珑儿照看着。倒是娘舅您,须得守好我们的产业才好,不然,明日返来,我们只得徒步回府了。珑儿和娘亲倒是无妨,只不幸了这些翠绿绿叶似的丫环们,怕是得将小脚磨破才气回到相府咯。”
古灵儿携了灵珑的小手来到阿琛面前道,“阿琛,此乃佛家净地,不宜鼓噪,你便带着仆人们留在此处可好?”
古灵儿略微沉吟,刹时便了然,在一品诰命夫人面前称朱紫的,恐怕真是极贵的……
灵珑见古灵儿凡事皆为她劳累,心内打动之余,又忍不住想让娘亲高兴。
说完,便脚步慌乱地返回了院落,竟将出门的本意也混忘了。
阿琛点头应道,“是,夫人,山上夜深露重,你与蜜斯还要多重视身子才好!”
这小沙弥约莫七八岁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却板着张稚气未脱的脸。
灵珑转头看去,却见一冰蓝色眸光、蓝铁色锦袍的男人从山顶的方向飞身而下,身轻如燕,姿容姣美,明显背光而来,却忎是风华刺眼。
朱紫?
灵珑将小手放下,倒是一个跃起跳到了古灵儿身上,双手揽着她的脖颈,故作当真道,“看珑儿的脸呀,下巴饱满,鼻梁高挺,柳叶弯眉,色色都是大富大贵之相,娘亲您就放心吧,珑儿的福泽深厚的很呢!”
古灵儿点头,“是,倘若你阿琛娘舅御车,或许能在入夜之前赶回相府去,也未可知。”
小沙弥红了脸,歪着头遁藏古灵儿的手,施礼后退道,“小僧告别。”
古灵儿看着小沙弥满脸愧色,只得点头浅笑道,“有劳小师父了。既如此,小妇人便他日再来。”
她本要打趣几句,却见古灵儿望着门扉禁闭的院落,难掩失落之色。
古灵儿见灵珑如此懂事,不由展颜而笑,“娘亲本筹算在你入宫之前带你来祈福请愿,保佑你在宫中统统顺利,何如本日赶得不巧。不过,珑儿说得对,‘心诚则灵’,娘亲日日诵经,实在不必纠结于此。”
小沙弥再次合十施礼道,“施主请自便。只是天气渐晚,山路恐怕不好走,不如夫人在此稍等,小僧替夫人取盏油灯可好?”
灵珑咽了咽口水,扯着古灵儿的手臂道,“娘亲,我跟娘舅闹着玩呢,娘舅大人大量,不会跟珑儿计算的吧?”
古灵儿捏了捏灵珑的小脸,领着她的小手朝小径走去。
灵珑见古灵儿终究笑了,“哧溜”一下便滑了下来,抱着她的胳膊道,“娘亲,我们下山吧。翠浓姐姐她们估计还在半山腰,我们走得快些,她们便能少走些路。”
小沙弥面露难色,再次见礼道,“院落倒是有的,只是夫人本日来得不巧,本日敝寺来了朱紫,主持叮咛不欢迎其他香客,夫人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灵珑哑然发笑,小小年纪便要超脱尘凡,到底难为了。
但见一名穿戴绛红色僧服,头戴黄色僧帽的小沙弥走了出来。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