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
约莫到了丑时三刻,灵珑再次醒来,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才要倒杯茶水来润润喉咙,却模糊闻声不远处传来近似布谷鸟的叫声。
灵珑甫一出房门,便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
她站在院中悄悄聆听,开初倒是沉寂得无边无边。就在她思疑方才是不是做梦时,那布谷鸟又重新叫了起来,这会子,那节拍竟略显孔殷,声音也带着几分凄厉。
墨连玦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灵珑,便也选了棵大树与灵珑对望。
灵珑想起墨连玦明显羞恼却硬要假装天然的模样,忍不住勾唇而笑,却鄙人一刻“咕咚”一声,撞上一堵非常丰富的墙。
“用过晚膳我便回京都了!”
灵珑莞尔一笑,不忍吵醒她们,便悄悄披了件大氅,蹑手蹑脚地出了卧房。
灵珑皱眉,鬼使神差地跳上了院墙,然后悄悄地埋没在一棵非常富强的大树下。
灵珑呼痛出声,不幸兮兮地摸着额头,抬眼却见墨连玦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来她撞上的不是墙壁,竟是墨连玦的胸膛。
灵珑曾打趣说,墨连玦想要把她当宠物来养,这才给她套个了链子。
灵珑举起粉拳锤了两下,率性霸道地说,“墨连玦,你为何俄然停下!讨厌,撞得人家好痛!”
灵珑“哧哧”地笑着,知他不喜甜腻,捏起鲍螺酥单独吃了起来。待她吃完整包鲍螺酥时,墨连玦便踩着轻功分开了。
墨连玦看着灵珑奸刁率真的小模样,眉眼略弯,却没有伸手去接,竟是将头颅微微地低了下来。
门扉处用梨木雕镂着几个苦楚的大字,“戒心院”。
“那你为何带我来此处?”
灵珑脚步微顿,惊奇回身道,“这么晚了?!”
那布谷鸟仿佛飞得极慢,边飞边低低地叫着。
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倒有很多星子在天空闪烁,不觉敞亮,却多了几分诗情画意的味道。
“不晓得!”
灵珑屏住呼吸不敢妄动,屋内却不再传出声响。
墨连玦抓住灵珑的小手,挥挥衣袖,耸耸肩膀,“到了!”
是夜,灵珑睡得极不结壮。老是反几次复醒来,又迷含混糊睡去。
灵珑本就饿了,这会子闻着鲍螺酥的香味,就更加感觉不能忍耐。她捏了一块在指尖,递给墨连玦,屈尊降贵地说,“喏,吃一块吧,看在你为本蜜斯驰驱的份儿上,本蜜斯赏你一块。”
她和墨连玦几克日日见面,这会子倒不太想说话,两小我便一前一后沿着墙壁走着。
冰儿、兰儿睡在外间,收回些微悄悄地鼾声,在这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温馨。
灵珑顿觉纠结烦乱,好似有甚么东西在指引着她,她沉了沉气,足尖在墙壁悄悄一点,运腾飞仙步跟着布谷鸟的叫声而去。
那叫声委宛低鸣,时快时慢,不似催促行进,倒似呼朋唤友、招朋引伴的节拍。
灵珑追了几个院墙后,堪堪停在一处低矮的院墙边,只因那鸟叫声竟在此处戛但是止。
墨连玦却对峙给她戴上,还叮咛她凡是在宫里走动,便不准摘下来。
灵珑见状,会心一笑,身子略微靠前,伸长胳膊便将鲍螺酥塞进了墨连玦微张的嘴里。
灵珑微微惊诧,抬眼看去,这那里是皇上居住的院落,清楚是一个荒废了的后院,杂草丛生不说,还透着股子阴沉森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