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朱紫落子极快,伎俩却非常诡异。初看似没有章法,揣摩之下,却皆是谋算。
梅朱紫傲岸挑眉,无趣地撇嘴道,“到处见人奴颜媚色,好轻易到mm这里躲躲平静,mm这是拿话挤兑我呢?”
灵珑指了指画板和棋局,敛了衣裙朝梅兰阁而去。这便是做了夫子的好处,凭白填了两个粗使丫头,倒免得冰儿和翠浓劳累了。
乾帝喝完一碗,满足地叹了口气。但见梅朱紫娇滴滴地小模样,忍不住将大掌揉了上去。
梅朱紫瞋目一瞪,那小宫女立时噤了声,蔫搭搭地退到了身后。
御花圃到底是御花圃,菊花,芙蓉,桂花,秋海棠,凡宝贵种类应有尽有。
灵珑游移地看向身后,太子敛眉挥手道,“你们退下。”
灵珑讶然,她好轻易设想的残局,未曾想过竟被梅朱紫一眼看破。
梅朱紫顿时莞尔,倒拧着灵珑的手臂奸刁道,“唔,既如此,本宫他日再来,若然当众赢了mm,今后放出宫去,岂未几了项谋生。”
梅朱紫忙抚摩着乾帝的胸膛安抚道,“皇上,但是昨夜没睡好?媚儿那边有巫医开的熏香,过会子取来可好?”
灵珑背过身子,不耐烦地压了压眉心。若晓得这心越散越乱,便不如倒在榻上睡一觉。她胡乱采了捧秋海棠,屈膝施礼道,“太子殿下且好好赏玩,臣女告别。”
灵珑收了笑容,朝着虚空打了记响指,立时便有两名宫女立在石阶下,朝着灵珑屈膝施礼道,“蜜斯,有何叮咛?”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太子端倪一凛,她二人当即屈膝退了下去。
梅朱紫冷哼一声,戳着灵珑的额头嗤笑道,“mm,姐姐是宠妃。”
灵珑娇俏道,“且随你。本夫子交战上百场,旁人多是十几子,几十子,只朱紫这处不过戋戋两个子。朱紫不玩,本夫子倒放心了,若然他日输给朱紫,岂不白瞎了我这夫子的名声。”
灵珑敛了衣裙坐下,饮了杯柚香茶,吃了块鲍螺酥,似笑非笑地屈膝施礼道,“太子殿下,灵珑一介臣女,皇上遣了宫女,太子遣了暗卫,这般大费周章,臣女彻夜定能安枕,臣女告别。”
梅朱紫点头咋舌,“此局乃对峙之局,虽看起来旗鼓相称,黑子要地却埋没玄机,若然如此都赢不了,啧啧,今后倒莫要再碰棋局了。”
乾帝本欲责备,但见梅朱紫非常吃力地端着汤膳,立时欣喜招手道,“媚儿,快,与朕盛一碗,快。”
那熏香里除了阿芙蓉另有米囊,乾帝镇静难耐,草草将奏章唆使完,到底还是摸到了忘忧宫里。
乾帝揽着梅朱紫朗声大笑道,“朕的媚儿胆量何时这般小了?”
灵珑敛眉含笑道,“不知梅朱紫台端光临,有失远迎,请朱紫恕罪。”
午后,灵珑在凉亭里画着红霞灿照之景,方搁置笔墨,便见石案旁多了一袭纤柔的身影,正撑着下巴打量那棋局。
康汉躬身辞职,梅朱紫却不急不缓地朝着忘忧宫迈步。
灵珑见太子态度强势,倒不想与他在御花圃里争论,干脆抬脚朝着凉亭而去。
灵珑细细赏着花儿朵儿,太子却将视野流连在灵珑不施粉黛的小脸上。十三岁了,出落得更加诱人了。他想起那日在西岚宫,灵珑穿戴粉色衣裙,清楚那样浅淡,却将满场的女子皆比了下去。
梅朱紫将黑子丢入棋盒内,凝眉率性道,“如此,今后本宫再不碰这劳什子的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