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点头道,“奴婢不知。那嬷嬷给了奴婢一根金簪,说将这丝帕送给王妃,王妃定然别的有赏,奴婢就……”
墨连玦将灵珑抵在树干上猖獗地吻着,“臭丫头,你将本王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灵珑怜悯地看着乾帝轻叹,“服从了便如何,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现在却利用这般下作卑鄙的手腕。恕臣女直言,即便真的持续些光阴,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乾帝仿佛瞥见了曙光,忙不迭地点头承诺道,“是。你若取了心头血,朕立即册立玦儿为太子,加封祥妃为祥贵妃,位同副后。”
灵珑不去看乾帝扭曲的老脸,走过铜镜之时,忍不住感喟道,“皇上,您自个儿的身子您自个儿最清楚,如此藏着掖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旋身而起,一个手刀横斩窗棂,白衣翩跹之际,早已分开了暗无天日的卧房。
乾帝自发受了戏弄,耐着性子诱哄道,“丫头,另有皇位呢。玦儿开设四海通掌控贸易,主动请缨援助火线作战,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权势。你是他的王妃,若然亲手将圣旨交给他,将来史乘工笔,必定有你浓墨重彩的一笔。”
灵珑右手环着墨连玦的腰身,抬头撇嘴道,“不想晓得产生了何事?”
墨连玦将小像取出来抚玩,眯眼沉声道,“真丑。”
墨连玦阴沉地说了句“听天由命”,揽着灵珑肩膀的大掌却不由地紧了紧。
灵珑看着摇尾乞怜的乾帝,俄然间便笑了。乾帝啊乾帝,身子废了,骨气也废了。她挑眉轻笑道,“皇上,您是在与臣女做买卖吗?”
灵珑微微心颤,不由眯眼轻笑,她昨日成了他的妻,她的妃,今后定要相携白头,相扶到老。
灵珑俄然顿住步子,扯着墨连玦的胳膊嗫嚅道,“墨连玦,皇上眉宇间阴气颇重,只怕撑不了几日了。”
灵珑缓缓收敛了笑容,咬牙沉声道,“皇上错了,不是加封,是追封。祥妃娘娘苦撑了三日,未曾说上一言半句,便去了。不过臣女想,即便祥妃娘娘尚在人家,她也不会奇怪那劳什子的贵妃之位。十几年的囚禁,日日吃药丸,日日取心头血,她甘愿死,也不会再想瞥见皇上。”
墨连玦轻嗤道,“君子之争,各凭本领。父皇真是……”
可当他晓得了灵珑的身份,他便感觉有了但愿。他囚禁灵翰霆,他摆布灵珑的姻缘,恰是想让灵珑有所顾忌,顾忌他有拿捏丞相府的才气,顾忌他有操控旁人存亡的本领。但是灵珑,只那么清平淡淡的一句话,便将他统统的但愿都击垮了。
灵珑轻眯眼睛,淡然挥手道,“去吧,今后莫要贪财,细心被人操纵了。”
小宫女怯生生地咬唇道,“回王妃,奴婢是浣衣局的宫女,方才有位嬷嬷叮咛奴婢将这个交给王妃。”
灵珑从殿内出来,墨连玦正站在台阶下,墨发轻吹飘散,端倪雕镂如塑,特别是那冰蓝色的眸,在日光之下,潋滟波荡。
灵珑咬着唇瓣嘟囔道,“墨连玦,你弄疼我了。”
灵珑见墨连玦气得狠了,哧哧地笑道,“那里便私藏了。靖王爷不是眼巴巴地瞅着嘛。”
灵珑悠然叹了口气,祥妃死亡,墨连玦一向恨着乾帝。可毕竟是父子,岂能不哀思。她莫名地回视乾清宫,她不是舍不得心头血,而是乾帝现在已是油尽灯枯之势,挽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