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声气,杨玉燕顿时不哭了,只泫然欲泣地看着灵翰霆。只她忘了,她现在已是半老徐娘,妆花了,脸皱了,委实没有那般梨花带雨的美好。
“哼!”灵珑轻哼一声,侧过身子不睬人。
墨连玦庞大地看了眼灵翰霆,扣问道,“岳父大人可要亲身鞠问?”
墨连玦垂怜地抚摩着灵珑,许是惊扰了她,便见她皱眉噘嘴,更加往墙根处挤去。墨连玦忙停了手,细心将她抱到枕头上,替她盖好棉被,方分开了卧房。
介饶当即直起家子,举头抱拳道,“但是族长有事叮咛?”
灵翰霆缓缓点头道,“不,还是皇上来问吧。”
灵翰霆挥袖将杨玉燕甩开,神情冷然道,“杨氏,当年我未曾近你的身子,你且说说,非儿从何而来?”
墨连玦吻了吻灵珑的额头,捏着她的小脸笑道,“这堂夫人,表夫人,嫡夫人,庶夫人,都是你,就算轮换也轮不到旁人。幸亏只你一个,不然,只怕为夫要心力交瘁了。”
一盏茶的工夫,墨连玦便醒了。
墨连玦发笑,作势轻拍下去,落到灵珑身子上时,却变成了爱抚。有身后,这丫头每日里都要吃上三五顿,可除了肚子,别处却仍然那般纤细。
灵珑软骨似的瘫在墨连玦身上,随口问道,“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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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得干清干净!”墨连玦点头,将灵珑抱到椅子上,递了筷子给她,“快吃吧,吃完后,我们去趟丞相府。”
介饶挑眉道,“天然。”
“带介饶去的?”灵珑挑眉,“如此,他全招了?”
墨连玦刚入书房,便将审判裴斐之事奉告了灵翰霆。灵翰霆震惊之余,更多的,倒是松了口气。这么多年,他对古灵儿,毕竟是有了解释。
杨玉燕哭得正带劲,灵珑敛裙出去,弹了粒棋子点了她的哑穴。
杨玉燕豁然抬眸,莫名其妙道,“天然是甥舅。”
灵华非在刑部当差,墨连玦率先传唤了杨玉燕,灵翰霆和古灵儿天然伴随在侧。
灵翰霆垂怜地看向古灵儿,古灵儿却凝眉盯着杨玉燕,她竟真的敢……
介饶奉了茶水,刚要躬身拜别,墨连玦却俄然开口,“介饶,等等。”
介饶见墨连玦如此礼遇,便知他现在是将他当作师伯。他看了眼卧房的方向,朝着墨连玦云手道,“皇上,请。”
墨连玦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盏立即碎裂开来。
墨连玦见灵珑欢颜,忙叮咛人备膳,且亲身投洗帕子替灵珑擦拭小手。
灵珑撇撇嘴,顿时心生不满。说甚么传宗接代,连绵子嗣,的确冠冕堂皇。浅显百姓清楚都是一夫一妻,也没见谁家断了香火的。她细心看了看落款,公然是几个老臣,偏巧家里有适龄的女子。
杨玉燕心内慌乱,却咬牙对峙道,“老爷,现在您有了做皇后的女儿,天然瞧不上这庶出的后代。可即便庶出,也是您的骨肉,你若想弃,弃了便是。找些莫须有的罪名糟蹋贫妾,贫妾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完这话,竟真的朝梁柱撞去。
“不,不是,不是的。他们是甥舅,是甥舅。”杨玉燕慌乱地辩驳,蒲伏着扑向灵翰霆,“老爷,你信赖妾身,非儿是您的儿子,是您儿子啊。”
墨连玦调侃勾唇,“甥舅?若只是甥舅,灵华非为何自小养在将军府?若只是甥舅,杨振刚为何将号令旧部的羊角交给灵华非?杨氏,给朕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