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特地追到月光海来诛杀我这个余孽的?”忧隐瘦得脱相的脸上,一双利剑似的眼勾着辰九。
他看着重生的玉树摇摆着枝丫,灵泉在它的根系指导下缓缓流淌。统统那么实在,可在他看来,却像是虚幻。
忧隐不言语,眼神里满是思疑。
小植物们都是灵敏的。
他说的轻松,仿佛本身只是割了几丛花草一样简朴。
忧隐没说话,回身往床上一躺,就躺了半个月。
抓一个小辈大抵体味事情委曲以后,辰九向新任天帝讨一块从战死的幽荧族妖身上搜到的水玉,而后不声不响分开了隐世。
和大师一起死,在路上还能有个伴。
实在他已经没有力量将对方推开,哪怕这家伙非常鸹噪,很快就透露本身的身份:“我叫辰九,畴昔是个神仙。现在是闲散驱魔师……”
你是谁?
他抱紧浮泷冰冷的身材,躺在玉树下。偶有重生的灵兽猎奇跑上来,却又被他身上的“死”吓退。
辰九是神,还是独占一座隐世浮岛的五谷神。
灵虚岛还是昔日朝气盎然的模样,只是,十室九空。
辰九早推测他会如此,也不焦急,只淡笑道:“少主若不信,自能够去问月光海里的海妖。神器我收在这里,但神兵我就丢给他们吃了。”
忧隐像具披着皮的骨架子,晃胳膊晃腿三步一摔朝山下去。
辰九随便踢一脚那些神器:“这些都是想要拿着缴来的水玉进月光海‘斩草除根’的神兵。我嫌他们挡道,十足杀了。”
那玉枝刹时碎成齑粉散落。
每一个,都是他曾手把手教他们修炼的本家!
和忧隐恨的是同一个混蛋,曌。不过忧隐更恨全部隐世神族,他决定,就算花上数万年,也要把统领隐世的烛照族扯下神坛!
从穿着和配饰来看,他勉强能分清谁是谁。红衣灼灼的是秋蝉,碧衫上缀着铃铛的是兰淼,青衣寒澈腰间有一把木刀的是凌霜……
忧隐被他喂了几杯灵草汁,竟垂垂缓过来。
是神器。
对方捧着一个竹篮,内里装了满铛铛的山果?
“……”忧隐没说话,任他扶着走。
忧隐把脸埋在浮泷的衣衫里,泪如雨下。若当初本身信赖她、哪怕只是一点,同她一起去天息海。
这一动,立即惊跑一群小兽。它们站过的处所,洒落浆果和兜水的大叶子……他晓得本身为何一向认识恍惚却如何都死不掉了。
他忏悔着、惭愧着,却又悔恨着。最后,恨意越来越光鲜,在他不吃不喝躺了好久以后。
不过他到隐世的时候战事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