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圣上顾忌的只要太后。
“那伯娘叔母她们呢?嫂嫂们呢?”楚维琳又问,话一出口,常郁昀还未答复之前,她本身先皱起了眉头,反手握住他的手,道,“如果说,宿世常府里,有一人能够满身而退,你感觉是谁?”
“该措置的便措置了吧。”老祖宗道。
楚维琳站了会儿。常郁昀握住了她的手。道:“去车上等吧。”
楚伦歆清算好了罗汉床,服侍老祖宗躺下,又垫了几个引枕,让老祖宗尽量舒畅些。
可她又不能不去,赌圣上信赖常府,赌圣上会顾及着她这位堂姐,老祖宗可没这个底气。
于楚维琳如此,于常郁昀也是一样。
等柳氏说完,老祖宗看了常郁晔一眼,而后对常恒翰道:“赵家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恒瀚,明日一早便上折子吧。”
太后是明白人,她不喜好长篇大论,只问了皇上一个题目,若皇上处在常家这个位子上,会不会去勾搭永王的旧部。
楚维琳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缓,才安静下来:“我没事。只是梦见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柳氏见此,眼眶发红,见常郁昀和楚维琳都望着她,她从速道:“总算不是最糟,我们先回府里去,府里还等着我们的动静呢。”
常郁昀垂眸,他也说不准。
楚维琳叹了一口气,也许那人是恨常府入骨,便是赔上自家性命不要,也要与常府同归于尽了。
外头传来更鼓梆梆声。
老祖宗和柳氏总不会宿在宫里吧……
此时他们都帮不上忙。只能等着老祖宗和柳氏的动静,很有些尽人事听天命的味道。
老祖宗和柳氏从肩舆高低来,面上看不出甚么情感,柳氏按例塞了碎银。
兔死狗烹,永王家的小儿子即位,常府前程一定光亮,但小皇子若秉承大统,柳贤妃贵为太后,莫非会难堪亲mm一家不成?
“另一个是六叔母,如果贤妃娘娘设法救她脱身,她也并非没有机遇。只不过……”常郁昀顿了顿,道,“贤妃娘娘真的敢吗?”
“阿谁莞馨,已经措置了。”段嬷嬷道,“也查了家庙,她和阿谁跛子钱七私通,按着端方办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早生事体,而是悄悄等着。
常郁昀替楚维琳理了理额发,指尖触碰到的额头上细精密了一层汗,他取出帕子来替她擦拭:“魇着了?”
楚维琳轻咬下唇,她想回想起梦里最后呈现的阿谁身影,倒是没有一点儿眉目。
她梦见了砍头的法场,梦见了放逐的足迹,那些陌生的场面让她全部心都揪了起来。
那只是她内心深处的镜像投映,是她内心里在思疑的人,她看不清,是因为到现在,她也没有一个寻觅幕后以后的切当方向。
可君心难测,也许下一刻就会改了主张。
常郁昀下了车,迎了上去。
楚维琳迎了老祖宗上了马车。
楚维琳清楚地晓得本身在做梦,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常府的女眷当中,过世的吴氏太太追过一个诰命,去了岭西的涂氏也受过封,只不过她之前长年不在京中,也没有入过宫。
太后只保住了永王的幺儿,永王的死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母子之间再不提及,可那根刺还是在那边,未曾消逝。
再说了,柳氏即便能脱身。常恒逸呢?她亲生的常郁明和常郁曚呢?作为一个母亲。莫非能不顾后代而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