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琳蓦地惊醒过来,喘着气瞪大了眼睛。
大赵氏是有诰命在身的,但她只要在外命妇入宫存候之时跟着老祖宗去过,何况,她现在还在监狱当中。
再说了,柳氏即便能脱身。常恒逸呢?她亲生的常郁明和常郁曚呢?作为一个母亲。莫非能不顾后代而苟活?
松龄院里灯火透明,常恒翰和两个弟弟候在院外,见老母亲疲惫,上前扶住了她。
伉俪两人上了车。楚维琳依着常郁昀坐,手叫他握着,掌心暖和。
老祖宗踩着脚踏下车,楚维琳扶她上了宫里备下的肩舆,柳氏笑盈盈的。悄悄给几个内侍宫女都塞了碎银子。
又过了半个时候,宫门缓缓启开了一条缝。
按说,已经要到了宫门封闭的时候,宫门一关。若非军秘密事。等闲不得出入。
常郁昀的衣服是出府火线才换上的,上头有淡淡的皂角味与熏香味,熟谙的味道叫楚维琳垂垂安下心来,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陡峭绵长。
老祖宗笑了,笑容几分无法几分了然,她进宫里是去见她的那位太后叔母,是见她的天子弟弟,明知天家无情,却不得不拼一次,求他留给常家一条路。
她做了一个梦。
柳氏代替老祖宗说了面圣的环境。
可她又不能不去,赌圣上信赖常府,赌圣上会顾及着她这位堂姐,老祖宗可没这个底气。
楚维琳站了会儿。常郁昀握住了她的手。道:“去车上等吧。”
楚维琳清楚地晓得本身在做梦,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常府护着小皇子一步步向前,可比推出永王的阿谁小儿子来得可靠很多。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早生事体,而是悄悄等着。
楚维琳叹了一口气,也许那人是恨常府入骨,便是赔上自家性命不要,也要与常府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