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颐顺堂里又请了大夫。
薛妈妈是诚恳之人,若不是有人决计指导教唆,她一定能有勇气串谋夏月害了满娘性命,如果她真有阿谁胆量,又如何会几十年知己不安到缠绵病榻,连睡梦里都在叫夏月的名字?
眸子倏然一紧,回想起那些“旧事”来她老是没法淡然。
一丝迷惑闪过心头,楚维琳来不及细想,渝妈妈又催了一声,她便跟着何氏和楚维瑷往外走。
宝莲服从,急仓促去问了一声,才晓得是夏姨娘病了。
歉意、诚心,一样不缺。
宝莲发觉到了她的窜改,摸索着问道:“女人,如何了?”
“既如此,不如痛快些!”
楚维琳悄悄想,这句话约莫不是为了何氏和李氏,闻老太太说的是章老太太因为满娘的事情而受了几十年的委曲。
外头一阵问安声,楚维琛探头看了一眼,长长松了一口气,与楚维璂道:“大伯祖母来了。”
这一刹时,她感觉宝莲像极了夏姨娘,大家奖饰。
至于夏姨娘这病,是真做过让章老太太吓病了,还是没做过悲伤抱病了,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好。
作为满娘之死里的一个得益者,章老太太既然早就思疑了薛妈妈,又如何能够不狐疑夏姨娘。
宝莲后背一凉,正思忖着如何应对。
“不是说染了风寒吗?约莫也就……”话说到这儿,宝莲自个儿就愣住了,连手上的行动都停下,眨着眼睛细细品了品楚维琳的话,喃喃道,“女人的意义是,夏姨娘这病不简朴?是因为薛妈妈的事……”
若宝莲存了私心呢?
一刻钟后,闻老太太才缓缓走了出来。
而夏姨娘,白日里见时,她的神采虽说不上红润,但也不见病态,如何几个时候以后,就到了要请大夫的程度了。
楚维琳往连接了西次间和中屋的绣了花开繁华的藕色缎帘望了一眼,没有究查到底能不能闻声,抬手扶了宝莲:“闻声了就闻声了吧,你是个晓分寸的,这些事体我们主仆咽在肚子里就行了,切莫传出去。”
“薛妈妈的事体,你晓很多少?”楚维琳沉着发问。
何氏点头回话,闻老太太便进了阁房,很快,流玉和冬青就出来了,独独留下两位老太太扳谈。
楚维琳也要走,却闻声背面渝妈妈和夏姨娘说话。
章老太太的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她想要的痛快不是说薛妈妈,而是夏姨娘呢?
印象里,就算是宿世她因小产缠绵病榻、面黄肌瘦的时候,宝莲的这双手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