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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得复书,大喜。他现在统领着一万五千军,尚嫌不敷,便自郡县兵中调出五千,凑足两万之数,北上与高干合战张燕。

还是没人理睬他的担忧,倒有人哈哈笑道:“为肉食者谋,兄之高见可胜袁公、高刺史?诸县不过五六百县兵戍守,独阳邑驻军三千。若非防黑山贼至,何也?某只闻古有杞人忧天,不想兄亦如此!”

邓慕安忙征马腾、韩遂,袁绍并未防司州。张燕出山乃是自寻死路,爱子袁尚之论合适谋臣定计,待得报,便准其行事,先令高览领冀州步兵往太行,讨取黑山各部老巢,又使文丑、张郃统两万精骑,往易城防公孙瓒出。

占滏口陉天时,袁尚手札倒比高干哀告使者到得早一天。

比来的上党郡除有袁尚军马外,另有郡县兵八千驻扎,随时可北援,且匈奴鲜卑无需忧愁,再不敷时,雁门、定襄、西河三郡亦可抽军来援。

上党治所宗子县到邺城不过四百余里,袁尚正芳华少年,河东兵败后,只驻军于宗子,并不便回邺城复命,可见其心未熄。得黑山贼出太行,阳邑沦陷的动静后,袁三公子急与逢纪商讨,修书一封,令人经滏口陉飞递袁绍,求冀州兵发太行,断张燕归路,又自请与高干合兵剿贼。

袁尚北上,上党治所宗子县,便只剩下两千郡县兵,别的壶关有千人驻守。

军士们便不再理他,转头又聊起别的。

可惜两下还离得远,又有烟尘满盈,视野中只要长长挪动着的恍惚黑影,没人能认得清楚。

泥腿子出身,倒没人去理睬脖颈衣袍上的灰尘,只顾在避风的女墙下你一言我一语。谈谈今岁气候对稼穑影响如何,议一议匈奴、鲜卑外族是否为害,羡一阵高居人上的袁公、高刺史、三公子、郭将军等,再侃侃周边曹、邓几家诸侯情势,比比大戟士、豺狼骑、司州军孰强孰弱,胡想天下甘旨,意淫歌姬美妇,各种皆有,乐在参与,只是俱不敢大声。

是以,自任职于并州,高干行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张燕大兵突入太原郡,他亦不忙剿除,只急遣使哀告于邺城袁本初处。

用不着看清旗号,衣袍各色混乱、甲胄稀缺、很多人头顶上还裹着黄巾,越来越多的人已能从别的方面鉴定来者的身份。

近月未曾有雨,合法隆冬时节,这块盆地里的地盘早干得狠,大风刮过要带起漫天灰尘来,军士们衣袍、甲胄上被灰土染得酱黄,巾帻下的发丝、脖颈上也都附着细细一层沙土。

沾县地处太行深处,自有黑山贼以来,哪岁不沦陷两三次的?并州人早已见惯,其他几个军士尽不觉得意。皆笑干瘪军士大惊小怪,又有人道:“沾县早为官家所弃,并无军士驻守的,县令每闻贼来。便令人开城门归入,自守于家中护妻小,县令家贫,故从不为贼所害,待贼众掳掠而去,又复出为官,此事早人所共知!”

干瘪军士本就怯懦,常日里神经兮兮的,每听闻黑山贼入沾县,他都坐立难安,此次也是。

这是多少人的步队?

姜叙、梁宽、赵衢三校到河南换防后,骁骑军得令,先渡河与荡寇军会师,待入并州重创高干、袁尚,再齐往长安待命。

加上役民、布衣冒充的“武卫军”,为并州战事,邓季竟然出动三万卒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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