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踩在干土上。“踏踏”作响。任由坐骑随步队缓行。马背上的庞德不体贴周边风景,他在尽力思虑一些事情。
又叮咛值守卒兵:“请他往大帐稍候!”
李平乃韩遂靠近,小声答道:“前韩公为奸人算计,败战失土,出走于山野,结合羌氐、豪杰,志在雪耻,今已得骑万人,欲破麴义、复凉州,令某来相告,将军若不忘旧主,当助成事!”
早前在马腾帐下为臣时,马孟起家为少主,可向来不会这般客气,劈面只呼“庞校尉”,投邓季后倒已分歧。
马化怯怯应道:“小人脱身后,便出城,民居中夺得马,便奔来告,余者皆不知也!”
不知其等如何?堪战否?
庞德难甘心:“某方自县衙出,未见田伯玉有何异状!”
“咦?”
庞德昔日之威犹在,一喝之下,马化害怕地今后缩了缩,半晌才道:“自入长安,邓贼虽为家主安设府邸,给赐奴婢,不时令人问所需,内实忌之,遣军士羁系得紧,府中出入尽不得便,家主恐为其害,已常有悔意。待邓贼移师雒阳,长安防松,方得稍可自主,家主欲领全族寻机潜归武威,然事未成便保密,京兆尹杜畿亲领卒兵差役往府中追拿。家主并三位少主尽被射杀于府中,唯某见机早,自府墙洞隙中逃身得脱,城中已尽在缉拿斩杀马氏,校尉乃家主旧将,亦受连累,将令兄与几位小郎斩杀于闹市。”
身边有亲卫轻声呼喊,将他惊醒过来。
对着他临死的不甘目光,阎行嘲笑道:“昔日某为韩公部下,自为韩公搏命尽忠;今已归邓公,亦当为邓公搏命尽忠!不然难道几次小人?”
晚餐过后,虎帐中广场上,阎行裸着上身与两名力卒角力,周边亦热烈,数十名卒兵围观号令助势。
庞德如被雷击,板滞好半晌才出声:“不信有此事!”
“兄何其愚也!其乃田丰之子,岂无谋者?或为诈计,或长安使尚未至!”马超已起家,拔出佩剑,五指抓着剑刃悄悄一划,鲜血四溅,他举手道:“吾誓灭邓贼报此血仇!兄可愿助我?”
对方施完礼,并不出声,径直就走过来,双手将一封手札呈上。
司州定有一场恶战,最后能不能得机遇与袁曹比武?
马超竟然披着一身重孝,见到庞德,急抢步上前,跪倒恸哭道:“令明兄……”
话未说完,已被一剑刺中胸口,李平双手死死捂着伤处,张口结舌,眼中尽是难信。
彻夜就要起事,无需再多坦白,李平答道:“马超、庞德外,另有人往说杨秋!起事者皆臂裹白巾,将军当……啊……”
马超只顾低头泣哭,里间却有一人抢出身来,跪在面前:“庞公,此为小人亲见!”
提及来,六七年前,他庞德就已成为马腾帐下首将,升迁至校尉。不断厮杀至今,官职还是校尉。身负一身武勇却最远只到过司州,还从未与关东豪杰比武过。
这番话虚真假实难辨真假,庞德本也不信马超、马化敢骗自家,只是突然听闻大变,不敢也不肯信赖,犹想寻些不对劲的处所,眼睛瞪得通红:“为何尚未有人往懦夫缉捕孟起与吾?”
司州大战不成制止,凉州情势骤紧,驻军懦夫县的七校尉俱奉令防备麴义兵马,不再外出剿贼、羌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