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这才明白郭嘉的意义,曹洪心不足悸的拍胸:“此事奉告豪族便可,万勿泄与百姓知!”
曹操说罢感喟。
世人目光灼灼下,郭嘉公然再言:“今事急从权。将军可夺董承之权,改令亲信掌北军,再广布密探,使天子、朝中得安;吾闻邓季略河东时,曾令人广传四等民之策,以兜揽公众,今将军处危局,欲得安,莫如再将司州所行之策宣于治下!”
夺董承军权。那就是防备天子、朝臣,只是这危难关头,几位心存汉室的谋臣都未辩驳,说过一番后,郭嘉又打起了埋伏。
“邓季缓进稳图,吾等亦不成再急取关中!为主公之计,亦当勤修内政,广备赋税兵士。再假天子名,四方安抚,交好袁绍、刘表、张鲁、刘璋诸豪,共抗邓季,先困其于关内,再劝各家以偏师击之,摆布扰之不歇,吾等得兵易,邓季添卒难,使司州比年有战,卒兵不得涵养、可贵补入,待其势孤极,方再挥雄师往讨!”
虽一样是将司州四等民之策广而告之。然受众分歧。邓季鼓吹的工具是流民百姓、豪族部曲,是以能惹人往投;郭嘉建议曹操将司州之策传于治下,工具倒是各豪族世家,不会奉告百姓。
万幸大败以后士气并未丧尽,帐下诸人还能如常议事,固然各种事情焦头烂额,却也不是完整看不到丁点但愿,曹操这才轻吐出胸中闷气,岔话道:“往昔吾等军中精锐,多为青州兵,青州出精兵,可惜已不成再得!”
曹操只是一时感慨,世人都是听了便罢,倒是郭嘉面前俄然一亮,再开口道:“青州诸郡皆受袁绍号令,不成图,然另有北海、东莱二郡在外!”
数年前陈宫等迎吕布入兖州,欲驱曹氏,孟德势微,曾欲遣家小往邺城为质,自家到袁本初麾下服从。现在局面一样宽裕,倒再无人提投袁绍帐下之事:一来自家掌三州之地、拥挟天子,已不成等闲降附别人;二来韩遂、马超等凉州叛众已势微,河南既新增一军,大败曹操军马,邓季下一步定然抽军往援上党,袁绍与之战,胜负尚难言。
郭嘉为何要为别人作嫁衣?荀彧几个也尚未想明白,连曹操在内全皱着眉头苦思不解。郭嘉方笑:“司州之策,利弊难言。然前邓季于河东,广宣其策,为引民往投,是享其利也;今吾等反其道而行之,将其策再宣于治来世家豪族。彼等必惊骇而不生异志,则邓季受其害,吾等享其利。”
“邓季虽胜,自损亦大,暂难外侵。得众文武效命,本日败局某已无虑,然来日终需再与司州见于战。如此大敌在侧,以奉孝所见,某当如何行事,方可敌之、败之?”
郭嘉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曹操听得沉默,好一会方才感喟:“豪杰本各纷争,连之极难!”
郭嘉笑应:“恰是!且北海黄巾向来势大,郡县兵与战不竭,精锐堪用。兴平元年天下饥荒,黄巾众为得食,多随管亥等往投邓季,余者则降顺孔文举,今北海、东莱郡县兵已不下万五之数,得之当可稍解面前危局!”
之前军中精锐,多为击败兖州黄巾后收编的青州兵,可惜河南一战大败,或战亡或遭俘。能够明见,以邓季黄巾出身、行事气势,那些被俘的定然会被选入司州卒兵,将来还要与自家为敌。
待程昱领定陶守军来救,赵云领骁骑军耀武扬威一番后,退兵回河南,曹操并以下文武才有闲来为自家前程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