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彭氏一介不识字的村妇来讲,能说出如许一番话来实属可贵,要换成之前的赵小玉,估计这会儿早被她绕晕了。
钱氏也讪讪的住了嘴,兆筱钰又道:“阿福他们当年是逃荒,我那公公也不是啥大病,就是饿的身子虚,要真挺过那一阵,我们家阿福...有亲爹亲娘,咋不比现在强!”
合着我们这些受害者还要给杀人犯报歉,我们咋就那么贱呢!
兆筱钰好半天赋忍住出言调侃的打动,服软?
赵小曼刚要出声,却被兆筱钰一把攥住了手腕,赵小曼气哼哼的瞪了她一眼。
兆筱钰拿眼梢瞥了瞥钱氏,看来这二位今儿是来当说客的。
她指着屋里的安排,“我们住的啥屋子,”她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穿的啥衣裳,再看我那两个兄弟兄弟妇妇儿,人家那繁华气度,午食就扒鸡肘子的吃,我们呢!?”
钱氏连连点头称是,不等她开腔,兆筱钰就抢白道:“掏心掏肺也不如过如此了吧!”
见兆筱钰垂着视线不说话,钱氏感觉有门儿,持续劝道:“婶子是过来人,当年那场饥荒闹很多凶啊,你公公收了你婆婆,那是变相的救了他娘俩的命啊!老话说的好,生恩不及养恩大,你们自当是还了你公公的养恩吧!”
赵小曼啪啪拍着炕桌,“杀了人爹抢了人娘还不让人说,再叫俩儿子来杀我姐夫,这世上另有没有国法了!”
钱氏状似难堪的瞟了瞟劈面小炕上的双胞胎,“向金向银的事你们做的对,你公公必定也承你的情,说到底也是咱自家的事,闹到父母(李康华)面前...”
既然钱氏开了头,彭氏乐得顺杆爬,她明天来这儿的首要任务也是劝说向福两口儿放弃对向梁杀人强奸的控告。
“我们熟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我们家对我公公、对底下那俩兄弟如何样,大师都看在眼里。”
兆筱钰甩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笑眯眯的对彭钱二人道:“婶子,嫂子,这话原不该我来讲,既然明天说到这儿了,有些事我就不瞒你们了。”
赵小曼冷哼一声,转过甚来怼彭氏,“我姐自打嫁到你们向家,这些年吃的屈比吃的饭还多!听人(调拨)一句就巴巴跑去县衙告我姐夫违逆不孝,可见人底子就不拿我姐夫当根葱!平常他俩过的是啥日子,你看看这家里,有件像样儿的东西没有,比要饭儿的就多个棚顶!”
“这话你跟我姐可说不着,”赵小曼实在听不下去了,呛呛钱氏道:“这事谁先挑起来的?我姐逼着向梁去告我姐夫啦?!”
这是想把任务都推到吴家身上。
嗯,应当是三叔公的手笔。
“哎呦!”钱氏低低念了句花娘保佑,兆筱钰瞥了眼彭氏,吸吸鼻子道:“俩人也不晓得挖了几天,挖了好大一个坑,别说人了,熊都够装一窝子!底下插满了竹刺,上头还啐了毒!一个门里出来的兄弟,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仇敌呢,这是生生要我们家阿福的命啊!”
不过现在嘛...
如果向福死了,官司天然不了了之,赵氏必定要被撵回娘家!至于孩子...彭氏不肯意再往下想,她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向金向银俩兄弟搞出这类肮脏事,她都不美意义开口了。
赵小曼蓦地拧过甚,忿忿地瞪着彭钱二人,钱氏不安闲的抽了抽嘴角,“阿福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