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咬牙大恨,这些本来都是他们的,是她家繁华的!
“大人,这是抄没的向家产业。”随清单一同奉上的另有一只成色透亮的漆盒。
向梁藏钱的处所非常隐蔽,别说胡氏,就是他的枕边人桂芝,这么多年来都不晓得家里的银钱藏在哪儿。
对于和离一事,胡氏不过是气急眼了随便想想,但她婆婆桂芝倒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在官差返来之前就已经将状子递到了李康华的案上。
向珠眼里噙着泪花,悔怨没早点嫁人。她把一腔怨气都怪在了桂芝和向福头上,只是现在说甚么都晚了,今后有没有人肯要她还两说哩!
只见上面林林总总列了满满一张纸:房契一张,银钱五百两,上等水田二十亩,中等水田十亩,上等旱地三十亩,檀木椅子两把,桌几一案,金丝楠木茶盘一托,前朝汝窑花口瓶一对…
眼下她一无统统,向家的男人都被关进了大牢,宅子也被封了,她无依无靠,腹中辘辘,比那大街上的叫花子还不如!
李康华翻开漆盒,将内里的地契银票等物取出,手指在盒子的内壁间摸索。“向家的族谱我看过,上面只记了向梁的嫡妻吴氏,未录填房。”
“大人,这程氏是不是晓得向梁的家私颇丰,现在全数归了齐延福,她筹算投奔儿子,以是才急着与向梁分裂。”范亮语间非常不齿。
胡氏一听愣了,顿时连哭都忘了。
“嘶啦——”
阿福还年青,又有工夫,现在又有了地,今后那日子只会比向家更好!
她儿子顿时就是有钱人了,向家的地,屋子...今后全都是他儿子的!对,就叫阿福出钱把本身买下来,规复自在身,她就还是齐世昌的嫡妻,齐延福的娘!
跟着官差们将一件件一箱箱的财物晾晒在众目睽睽之下,围观的村民们越看越咋舌,没想到向梁不声不响的攒了这么多宝贝!
不过这可难不倒这些官差,他们一个个都是抄家的妙手,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向梁的棺材本一文很多的掏了出来。
李康华接过票据,覆盖在桂芝的状纸之上。
不,不对,桂芝俄然灵光一闪,她另有儿子!
封了箱子,官差要将胡氏和向珠二人撵出去,这宅子也是要封的。
如何办?向金顿时要去退役,能不能活着返来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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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芝不识字,状子是找街边靠写字为生的先生代笔的,行文流利,骈四俪六,写的好不成怜。
等官差们赶到青源村的时候,胡氏和向珠已经清算好了一大车的东西,看模样是想去胡氏的娘家先躲一躲。
“把她拉开!”范亮的部下的捕快一个个如狼似虎,向珠护财心切,也顾不上女人家的娇矜,跟官差们撕扯在一起。
桂芝越想越镇静,只要她抱着阿福哭一哭,说说她这么些年为他受的委曲,她是他亲娘,阿福必然会心软的!
上面还零琐细碎记取些银簪朱钗丝娟毛料等物。
官差们哪管这些,在他们眼中这里统统的统统都是公家的。“大胆!你若再敢禁止本快履行公事,别怪我们不客气!”厉声斥责的同时还不忘威胁的亮出一截官刀。“还不从速让开!”
桂芝眼中无泪,只剩寂然和绝望。
胡氏终究忍不住嚎啕大哭,边哭边撒泼打滚,赖在地上不肯起,“我的嫁奁啊!你们拿的都是我的嫁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