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还年青,又有工夫,现在又有了地,今后那日子只会比向家更好!
桂芝不识字,状子是找街边靠写字为生的先生代笔的,行文流利,骈四俪六,写的好不成怜。
桂芝眼中无泪,只剩寂然和绝望。
封了箱子,官差要将胡氏和向珠二人撵出去,这宅子也是要封的。
对,她这就去找阿福!桂芝目光闪动如撞大邪,她将脑后的髻饼打散,犹觉不敷,又往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灰。
“把她拉开!”范亮的部下的捕快一个个如狼似虎,向珠护财心切,也顾不上女人家的娇矜,跟官差们撕扯在一起。
向珠哪见过这类阵仗,虽说她平时在家里霸道不讲理惯了,可那也只是在向福等人面前耍罢了,真碰上硬的她也不敢冒昧。
对于和离一事,胡氏不过是气急眼了随便想想,但她婆婆桂芝倒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在官差返来之前就已经将状子递到了李康华的案上。
官差们也有些惊奇,来之前传闻向家略有薄才,只是没想到光银钱就抄出了五百多两!
官差应宣称是,躬身退下。
…
唉!胡氏眼睁睁的看着官差封了院子,不可,她得想个别例把东西要返来!
还是有身契的妾,这叫她今后如何活啊!
李康华细细摸索了一会儿,终究在埋没的角落里找到了硚口。他撬开表层的绒毡,谨慎翼翼的抽出内里的纸张。
李康华接过票据,覆盖在桂芝的状纸之上。
上面还零琐细碎记取些银簪朱钗丝娟毛料等物。
胡氏咬牙大恨,这些本来都是他们的,是她家繁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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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板滞的望着面前的虚空,脑中俄然闪出和离的动机。
“那…程氏妻不是妻,妾不算妾,(此事)该如何判定?”
“你们干甚么!”一步踏出屋门的向珠死死抱着怀里的承担,这是她辛辛苦苦绣的嫁衣,内里还裹着几年来攒下的嫁奁。
“大人,这程氏是不是晓得向梁的家私颇丰,现在全数归了齐延福,她筹算投奔儿子,以是才急着与向梁分裂。”范亮语间非常不齿。
胡氏终究忍不住嚎啕大哭,边哭边撒泼打滚,赖在地上不肯起,“我的嫁奁啊!你们拿的都是我的嫁奁!”
很快,躲在屋里的胡氏也被官差撵了出来,姑嫂二人颤瑟瑟的抱在一起,有望的觑着官差们进收支出抄东抢西。
承担皮经不住力道扯破开来,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向家老宅这么大的动静天然引来了很多围观的村民,他们对着胡氏和向珠指指导点,都说“这家民气眼儿不好”,“遭了报应是该死”等等。
不过这可难不倒这些官差,他们一个个都是抄家的妙手,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向梁的棺材本一文很多的掏了出来。
等官差们赶到青源村的时候,胡氏和向珠已经清算好了一大车的东西,看模样是想去胡氏的娘家先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