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哈嘴里一声脆响,“噗”的将咬碎的干马豆吐出,肥嘴一揪,淡淡的道:“这马豆水分太大了,小爷收这一袋但是亏了三分啊……罢罢罢了,也别迟误当时候了,这半包抵了水分,剩下的两袋换算成四亩地的租银,拿四吊钱还吧。”
古祥云雾眼蒙蒙的看着红色的手指,手臂不受节制的颤抖个不断,懊悔、无法、憋屈、苦闷、懊丧……无尽的不良情感直冲脑海,悲的不但仅是这四两银的负债,另有寒微到任人踩踏的屈辱……
“这如何行呢,马豆明显已经很干了……”古祥云晓得亏大了,天然是要辩白的,但是,他的话刚开了头,底子没有机遇说完。
不然的话,方才那一堆马豆绝对能装出五袋来,而遵循往年的商定,十亩地只给五百斤摆布便够了,他卖掉两袋底子无需担忧交不出数来。但是,现在的景象看着非常不妙,一条袋子几近装了一亩半的收成,恐怕连豆秸上的全打下来也不敷塞满那六条袋子。
古祥云满脸赖笑,扫了眼地上所剩未几的豆粒,心中愁苦不已,若不是马大哈本年来的早,又何必多欠下一笔呢……
“找啥子秤杆子?我们马老爷的端方只认袋,佃不了就别佃,本年地里收成都不赖,你家交不出来那就是暗里卖的多了,甭找别的来由!”
“马老爷,我这收的马豆有点少,得费事您在这等一会儿,我还是回村找村长借个秤杆子来从别家借点,免的黑了天让您赶了夜路。”
是以,这账就是不算也被马大哈给坑了,直接明摆着坑了古祥云这个冤大头。
一向站在马大哈身边的那男人上前一步将他拦住,恶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扬手指了来帮手的几人,道,“他们与你干系都不错,找个借一些,别在这迟误马老爷的工夫,如果劳烦马老爷来第二回,就拉你家儿媳妇顶账。”
拉你家儿媳妇顶账!
古祥云脚下的步子也怔了一怔,独一的一丝笑容不知所踪,冒出的肝火被他强行压下,勉强的张了张嘴:“马老爷,您曲解了,我就算借一些也得还他们不是?这总得有个数量今后好算账,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看着两侍从又搬到车上的一整袋,连带着尚未装完的小半袋,马大哈但是整整拉了古祥云家四袋半的马豆,还借着“水分太大”的由头直接将这半袋给摸去了,这是有多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