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的贴身丫头细声如耳,“奶奶,夫人那是罚您呢。”
“李太太,快来看看我带了甚么来。”侯氏一进门就开朗的大笑,“我前儿得了一样好东西,叫你帮我掌掌眼。”
傅氏顿时了然,笑道:“要说绣品,最特长的还是我嫂子,我却只晓得外相。”
但这有甚么干系?
侯氏就笑盈盈的道:“传闻赵军监……赵都督的夫人惯爱绣品,只是我又舍不得这屏风,您是从江南来的,那边的苏绣定定驰名,以是想叫你帮我看看,可还能找到差未几的绣品。”
“他才气是没的说,朝中也算有人,但再有人也耐不住有人拖后腿,傅氏内里夺目,却过分斤斤计算,莫非外头的人都是傻子?她如许行事,之前还好,李大人一方首官,别人都捧着忍着,可他现在是从二品了,再往上就要进京了,这可不是本事够了就行了,傅氏获咎了人他不得受着?如果他们两家背景薄弱也就算了,恰好他们的背景和他们的干系都摆不到台面上,没有血缘,又不是姻亲,到底不坚固,外民气中忌讳,却不会过专内心去。”
方氏张大了嘴巴,公公的生辰不是在八月吗?这才初春啊,如何这么急?
侯氏得意道:“太太可别藐视了这道屏风,这是我娘家兄弟送我的,是淑大师的佳作,双面绣花开繁华,用沉香木做边,我特地带了过来给你看看。”
傅氏心中有些迷惑,侯氏并不是夸耀的人,此次如何特地带了这个过来?
“这位是……”侯氏假作不知的问傅氏。
木兰可惜的看着这道屏风,她对绣艺固然不痴迷,倒是真的喜好,不然在宿世那样暴躁的环境下,也不会特地耐下性子去学。
侯氏第一次见傅氏的时候还感觉她挺夺目的,但相处了两三次也就看破了。
李江府里如果有妾室,她说不定会将重点放在内宅,李家也不过是普通官僚中浅显的人家,傅氏就算不好,也只在内宅表示,拖后腿有限。
侯氏不在乎的笑道:“就是因为贵重,如许的屏风我拿在手上也只得好好的收在库房,那样还不如借给您参悟呢。”说着叹道:“当年淑大师去的太急,底下的门徒都没能学到她这门技艺,也没留下甚么文书,这隐绣就此失传,夫人既然能看破此中四种,再参悟第五种天然要轻易很多。”
侯氏却放轻了声音,最后她干脆不说话了,只喝茶,傅氏也猜到了甚么,只好干陪着。
侯氏一昂首就看到站在塌下的苏木兰,眼里闪过冷傲,没想到那位李江大嫂是如此标致的人。
侯氏下午的时候分开,满脸感慨的对儿媳道:“本是存了心机去的,那里想到和她倒是可贵的投缘。”
木兰微微脸红,“不过会些绣技,那里算得上绣艺?不过淑大师的东西,世上存货极少,这花开繁华的双面屏风应当是她技艺鼎盛时所做,我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出四种绣艺,另有一种如何看都如同雾里看花普通,这多数就是她自创的隐绣了。”
侯氏能帮丈夫做到这个位置,远见岂是普通女子能比的,就是苏木兰,在这上面的见地都远不及她,以是她看得很清楚,“李大人,败就败在她的媳妇上,他家中如果有妾室,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