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还等着丈夫的五花肉做红烧肉呢,等丈夫回了家,见他两手空空,愣了愣。“相公,肉呢?”这上哪去了,瞧着那精力抖擞的样儿,红光满面的得了甚么功德?有点微微的犯酸,相公在她跟前,还没这么欢畅过呢。
“就让他留下来罢。”老叶头见不得大外孙哭,说了句。
“嗳,等等。”钟氏吃紧的喊着。见丈夫停了下来,才细声细气的道。“你去哪啊?”捏紧动手里的面脂。“如果路过吕家,看看另有五花肉没,咱今晚吃红烧肉。”丈夫馋肉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天吃肉她舍不得,也就让他念,左耳进右耳出,等他馋的短长了才吃一顿。
“还不是那边俩个作妖作出来的。”苏氏啐了句,一脸的腻烦。“好好的日子不过,净闹幺蛾子出来。”自打婆婆走后,公公就更加木讷,要如何说呢,便是为着暖冬才拼着股劲,可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公公把婆婆看的太首要了,婆婆的死相称于活生生的把他的心给剖掉了。
被抛高高了,青山乐哈哈的笑着,满屋子都是他的笑声,只怕站在内里,也能听的清清楚楚。他笑的越高兴,叶汉财就越心伤。他竟然输给自家的侄子了,这么一想,刹时燃烧起了斗志。
苏氏把知秋拉到了怀里,看着叶荷花。“就让他留下吧,我们一家子有甚么妥不当的,嘴长别人身上,让他们说去,我们过我们的,没得让孩子刻苦。”说着拿了帕子替外甥擦眼泪,哄着他。“莫哭莫哭,留下来,留下来,咱不走了啊。”
叶汉东找着活了,虽人为不如何高,胜在比较轻省。第二日吃了早食,他就去喊三弟上工。叶汉财昨晚太镇静,起了兴趣,在床上跟媳妇闹了好一阵,这会还在睡大觉。钟氏见二哥进屋,晓得他是想推醒相公喊他去干活,忙出声道。“二哥,你莫喊他,他昨儿睡的晚,今个就不去干活了吧。”说着,脸有些微微的红,内心跟喝了蜜似的甜着,相公与她可贵靠近,便是有,也不如昨儿早晨的欢愉。
钟氏白净的脸忽的就染了红晕,拿起面指闻了闻,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看向丈夫。“多少钱啊?”透着少有的娇羞。
老叶头拿着沉甸甸的荷包子,起家送着大闺女和半子出了门,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垂垂走远。叶荷花走了几步,转头见爹还没进屋,脚步放慢了些,扯着嗓子喊。“爹,屋外冷,你进屋去,莫冻着了。”老叶头举动手扬了扬,没说话也没进屋,仍悄悄的站着,直到见着他们被大儿媳迎进了屋里,这才收了视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子,眼里有了丝丝缕缕的笑,关了屋门坐到火塘旁,拿着茶喝了一大口,内心是轻巧的,一室的冷僻都显热乎些了。
“开端吧开端吧。”叶汉财有些心急的催着,跃跃欲试。
叶汉财出了屋,站在屋门前,一时候真不晓得去哪好,二哥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才归家,早晓得如许,他就跟二哥一道去内里找活了,总比腻在家里强。揣摩着,眼睛骨碌碌的转啊转,瞧着西边的方向,他又乐了起来,打了个响指,颠颠儿的往沈家去了,去看看那几个孩子也怪好玩的。
江长乐接了活,他语速慢,话说的暖和。“爹,荷花说的在理,这钱你收着,权当给暖冬攒嫁奁。”
老叶头停了手里的活,伸手拿着荷包子掂两下,目光落在了大闺女身上,幽幽沉沉的眸子,看不出情感。他过了会,他才开口道。“这钱,你也要得一份。”说的迟缓而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