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把牛粪又拿回后院,散开连同树叶子一块埋进粪池子里,沤着。
却见四丫神采稳定,仿佛不太在乎被骂爹的事,两手就死死拿着牛粪护着,就是不给。在她看来,被人骂爹远远比不上拿不回家牛粪重。
裴芩朝天翻个白眼儿,朝地上还热乎乎披发着白气的牛粪指了指,扛着筢子就走。
朱氏快步过来,“咋了?”诘责不善的眼神看着裴芩,一副裴芩做错啥不得了事一样。
秋忙后,村里的人都安逸了下来,各家的男劳力都到镇上县城找活儿补助家用了。
朱氏正过来检查垛的柴火,看她舀水,顿时就皱起眉,“家里挑一缸水多难,你那脸一天洗几遍?还洗!你是能担水还是打井!?”
老裴家的大院是四间堂屋,东西各两间配房,后院是菜园子和柴火棚子,牛棚和猪圈。
裴芩不管如何说,芯子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见胡老夫要上手,手里的筢子朝他一耸,“咋?因为一泡牛粪还打人?”
裴芩才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收回目光,不睬会。
裴芩看她那脚踢小板凳硬往她屁股上踢,一个闪身起来。
裴芩睁了睁眼,暗骂一声娘,冷眼看胡老夫,“一个大男人,因为一坨牛粪跟个小女娃儿吵架还要打起来,丢份不丢份!?有这工夫,多喂牛吃点草,下一坨就又拉出来了。”
裴芩疏忽,自顾的剥着玉米棒子。
院子里的大簸箩里满满都玉米籽,中间还堆着很多玉米棒子。
看三丫满脸担忧的站起来,四丫也神采丢脸的看着,责备她又惹事。裴芩想跟朱氏解释一下。
四丫拿着牛粪过来,特地找朱氏道,“奶奶!我们返来路上拾到了牛粪。”
入秋后,家里就一向在攒柴火,几小我把柴火弄到后院,垛到柴火垛上。
胡老夫也肝火了,“你他爹的叫一声,看牛粪承诺你吗?”
裴芩看着她挑了下眉。
裴芩内心叹口气,接过汗巾擦了擦。
把树叶子垛好,裴芩看了眼天,拍了拍身上洗的发白打着起码不下四个补丁的桃红斜襟褂子,又拍了拍几处打补丁的裤子,把沾上的灰土和叶子都拍洁净了,去舀水洗脸。
朱氏不悦的拉着脸。
裴芩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拿着玉米棒子开端剥。
“不给!他凭啥说牛粪是他的,他叫一声,牛粪承诺他吗!?”四丫就不给,怒恨的瞪着胡老夫。一泡牛粪,还跟她一个小娃儿挣,就不给!
裴芩停动手,“装柴火脸上有点刺,我洗把脸。”
陈氏疼的大声哎呦一声,“你个死丫头敢打板凳砸我!?死了爹就没人教了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