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年忐忑地打量田里,恐怕从未干的小水洼里窜出一两条泥蛇水蛇甚么的。那种软趴趴、滑溜溜的生物,她最怕了。
“这么多呀。那……会不会有蛇?我,我说的是泥蛇和水蛇。”
罗绮年才走到半路就热了一身汗,她用衣袖随便揩干:“爹,咱为甚么不早点来呀,早上风凉,能够多割一点谷子。现在都快晌午了,太阳晒,干不了多少。”
韩轩捏着鳝鱼走过来,翻出早上特地筹办的鱼篓,把鳝鱼装出来盖好盖子。然后当场挖个坑,引点水,把鱼篓半埋出来。
春季,永久是个值得等候的季候。不管文人骚客,遍寻红枫傲菊;还是农户农夫,收成一年辛苦。
“偶然候做给你尝尝,可好吃了!”韩轩摸摸罗绮年的头,一不谨慎把罗绮年洁净的秀发糊成泥疙瘩,忙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前逃离。
“哈哈哈哈——”韩杰大笑,还吹了一声口哨:“大嫂,咱今晚有口福了。哎呀,咱家这块田里有蛮多鳝鱼的。我下田开端就留意着都没碰到,大嫂不消看就踩着一条,好运气啊!”
“嗯,我晓得。”
韩父坐在牛车边,抖抖烟杆子,笑道:“你不晓得了吧。这时候割谷子恰好呀。露水干了,稻谷杆就脆,不消力就悄悄松松割下。且谷子不怕晒不及时被闷热发霉。”
“蛮多的。往年我们割稻谷的时候会踩倒几条。根基上,我们割完稻谷会来这边挖鳝鱼。能挖到三五桶。”
韩父接管罗绮年的恭维。他昂首看看太阳,日头白白的,晒到地上像火在燃烧:“垂教员的,你家去吧。给我们做好吃的来。”
罗绮年脑袋卡壳,韩母还真没跟她说过。不过,想想五颜六色的毒蛇下油锅,然后在沸水里翻滚,她就忍不住反胃。
罗绮年摇点头,快步跟上去,现在抢收是霸道。
罗绮年的确是干活的妙手。小小的身影钻在有她一半高的稻田间,用镰刀划拉一把稻谷,然后刀口微微斜向上割,悄悄松松割下一把把稻谷,然后整齐地码在空位上,便利抱去装车。
“嘿嘿,爹您看走眼了哈,我从小到大最不怕晒了。往年我跟我爹起早贪黑抢秋收,差点长在地里了,也没见晒黑。”
罗绮年朝韩母的方向呶呶嘴,嘚瑟:“喏,娘在田里呢。娘最怕蛇了,如果田里有蛇,打死她都不来割谷子的。”她才不会奉告他,当初她把他们去捉鱼的时候她踩倒鳝鱼的事当作笑话两给韩母听,然后韩母奉告她,她也最怕蛇。
韩轩干笑,决定还是坦白从宽:“媳妇儿,田里没有泥蛇水蛇的。”
“晒呀,你面皮白嫩,经不住。”
“没……”韩轩刚想说没有,但是他看一眼一脸怕怕的罗绮年,回想起前天她玩弄本身,到嘴边的话愣是咽了下去,然后吐出他都感觉不成思议的大话:“没多少,泥蛇和水蛇都有,但是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