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年看着她眼底透出的巴望，将团团塞她怀里：“抱抱？”
视野顺着药味追去，对上一双保养得非常好的骨节清楚的手，手腕上贴服着的袖口衣料金贵，做工精美。在往上，是斑白的髯毛，闭着的双眼，光秃秃的脑门儿。
韩父韩母他们也在，正兴趣勃勃地数锦鲤，而罗耀杰则跟韩贤学吹叶子。出门没两天，他活泼开畅了很多，垂垂有几分少年人的活力和调皮。胡来几个没见身影，不知钻那里野去了。
“苗……”罗绮年差点脱口而出。天下真小，前脚卫风偶遇故交，后脚她也碰上了宿世对她照顾有加的绣坊掌柜苗夫人。
团团没吃过狗肉，一听眼睛都亮了，口水滴答，恨不能顿时炖小黑吃。
卫风点头。这主持曾经是太病院的院使，医术高超，用药大胆。十年前传闻他获咎了朱紫，被削职摈除出京，毕生不得入京。他族人怕朱紫抨击，将他除族。未曾想在这里遇见他。
罗绮年鼻子灵，闻出黑乎乎的符水里模糊的草药味道。
“鲤鱼。”团团凑畴昔。别人小脖子短，用力伸长脖子往前探，差点一头栽下莲池。
团团的小眉头皱得更紧了，都快哭了。小黑舍不得吃，鲤鱼他也舍不得，但是他好想好想吃。
“去后山玩玩？传闻后山有观莲池，种着罕见的红女神。”
殷红的唇角漾开抹调皮的浅笑：“我赢了，晚餐你买单。”
“现在是春季，莲花还没抽芽呢。”罗绮年好笑，并不回绝，二人抱着团团看空水池去了。到了的时候发明莲花池竟有妖娆的莲花绽放。细细感受，倒是温泉的暖和的结果。
罗绮年笑道：“爹，咱家那边的山没有神仙呢。”
驼山寺。
“好啦，少说一句，垂教员的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印象中的苗夫人穿戴讲求，举手投足文雅贵气。而面前的苗夫人布衣荆钗，面庞凄哀，眼底青色浓厚。
“嗯，不吃。那鲤鱼呢？”
“啥？”
“乖孙孙，看鲤鱼。”
他们一行人快到寺庙了，正在登台阶。台阶峻峭，却不难爬。难的是瞥见台阶腿软，心生害怕。此时台阶上行人三五成群。或拖家带口，或两两相携，或单独虔诚一步一拜。故意诚的信者闻言搭话：“庙里住着位活菩萨！”
“把小黑吃了，今后你就不能跟它玩了。”
“保重。”
“吃，玩。”
“团团乖啊，标致的鱼是拿来看的，不能吃啊。”
苗夫人浅笑，抱一抱团团便将他还给韩母：“您的孙子很敬爱。我，曾经也有一个儿子……”她的话像缥缈的雾，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