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免重了几分,盼儿冒死将眼泪憋了归去,抱着小宝在怀,即便胳膊累的又酸又麻都舍不得放手,最后将小宝哄的睡着了,盼儿才将孩子交到佘氏怀里,捂着嘴快步走出了门。
侍画啐了一声:“如何会有事?这是宫妃用来保养身子的秘方,因为质料可贵,位分低的妃嫔还用不上这红玉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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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定北侯府东门外,如果侯府没甚么大事的话,大门儿是不会开的,统统主子都从东门收支,丫环小厮们则是从角门入内。明天一早定北将军就被送到了侯府,将军夫人也一并返来了,只是因为路上舟车劳累,传闻身子不太好,便直接去到了京郊的庄子里。
也不晓得那男人能不能认出她来,如果辩白不出……该如何办?
侍琴侍画两个丫环从屏风后走过来,手里头还拿了只巴掌大小的瓷罐,缓缓走到近前,盼儿自打嫁给褚良后,就没有结婚前那么放不开了,用巾子挡住白腻的胸脯,眯着眼任由这二人折腾。
想到这世上有个跟本身生的一模一样的人,盼儿内心头就烦躁的很,思路也乱成一团,如何理都理不清。
“主子,定北将军明日就要回京了,将军中了那一刀伤口固然深,但却没伤到肺腑,只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时将腿给摔断了,就算将伤养好,怕也成了一个瘸子……”
白前也是识字的,用帕仔细心将桌子上的水渍擦洁净,抬高了声音问:“您是想去见见定北将军?但是我们底子进不去侯府啊……”
屋里头非常温馨,说是针落可闻也不为过,盼儿一步一步挨到床边,看着躺倒在床榻上的男人,泪珠儿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模样的确不幸极了,只可惜男人双目紧闭,底子看不到她的模样。
瓷罐里也不知放了甚么东西,研磨成了细细的粉末,带着一股药材的苦味儿,略有些奶腥味,侍琴拿了银质的小勺,从罐子里足足舀了七勺放进水中。
脑袋贴在楠木桌面上,盼儿又听白前说了一句:“奴婢传闻定北将军受伤太重,应当是要回都城养病的,毕竟边关战事不断,又非常偏僻物质匮乏,还是回到都城才气好好养好身材……”
盼儿倒吸了一口冷气,也没说话,只是用指尖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宁王妃拧起眉头,收回击,又坐回了八仙椅上,只听宁霸道:“分开都城三年,城里头窜改不小,白日里带着几个侍卫分开王府转一转,莫要去滋扰你母妃……”
宁王妃浑身生硬了一瞬,接着道:“红衣出府去瞧瞧也是好的,省的整日呆在家里,都将人给憋闷坏了……”宁王妃的声音不像浅显女子那么娇柔,反而略带着几分降落沙哑,非常特别。
盼儿早就喝了回奶的汤药,哪另有奶喂给这磨人的小东西,柔滑掌心不轻不重的在小孩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宝随了他爹,皮糙肉厚的很,被打了一下不止没掉泪,反而呲着刚长出来的小牙,冲着盼儿咧嘴直乐。
盼儿眼神闪了闪,直接下了马车,也没让白前跟着,在丫环担忧的眼神中一步一步的从东门里走了出来,果然没人拦她。
脚步不断的往主卧的方向走去,一起上很多丫环主子冲着她施礼,她也没有理睬,等站在主卧外头后,小手颤巍巍的将雕花木门给推开,一股刺鼻的苦味儿不竭往鼻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