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同我说了,我也同他表了态。之前吧,是娇娇年事小,她心眼又实,亏损享福了也不晓得说,我怕娶了个填房倒害了她。现在娇娇倒是大了,可我更没这个心机了,守着闺女过日子挺好的,何必再祸害别个?她六婶你帮我回了吧。”
叔公想得很好,大家都晓得冯源这他家娇女人疼得跟眸子子似的,拿他闺女做筏子一准能让他让步。毕竟,早些年他就是担忧后娶的后妻对闺女不好,这才弃了另娶的动机。
“心肝儿还晓得这个?”
待她爹返来了,娇娇一面拿写好的数页大字给她爹瞧,一面欢乐的问道:“先前爹教我的那些字,我都会写了,我们上面学甚么?”
这话一出,娇娇还未说甚么,倒是六婶子微微皱了皱眉。
“不晓得。”
而彼时,冯源也被他们七房的叔公唤了去。
见他这般断交,六婶子也不好再劝,只无法的答允了这个事儿,承诺转头就去给回绝了。
冯源半点儿不愁:“我是没儿子,却多的是侄子,转头从族中拣个孝敬听话的担当我这一房,不也一样对得起父母长辈?反正都是我冯家的子嗣。”
“娇娇,你还小你不懂,独子人家的日子是那么轻易过的?那婆婆不得把独子当眸子子似的疼?凡是有半点儿冲突,保准会闹小我仰马翻的。不当,千万不当。”
这事还真不是娇娇瞎编的,不过人家说这话的重点却不是上河村出了个秀才,而是秀才有个抠门娘。亲儿子考上了秀才,家里办席一半肉是出嫁女拿回家的。自家只出一半肉不说,还心疼得跟甚么似的。晓得的,说她是心疼那点子肉,不晓得的还觉得她家办丧事呢,拉长了个脸,倒霉得不得了。
“也是,你都风俗了清净日子,难怪喜好人丁简朴的。普通人家,有个兄弟二三人,倒也还行。”六婶子说到这里,却见娇娇一脸惊奇的望向本身,顿觉纳罕,“莫不是你还嫌人丁多?”
娇娇一脸的莫名,昂首看了看天气:“太阳都式微山,如何就要歇着了?晚餐都没吃呢。”
就算冯源心疼闺女,备上厚厚的嫁奁,那他也得给嗣子留下起码非常之一的产业吧?遵循田产五百亩来算,哪怕他把最好的水田全给了娇娇,往最差的算,嗣子也能获得起码四五十亩的旱地。这年初,又有几户人家拿得出那么多地来?
“这也……”六婶子都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了,顿了顿才道,“她有兄弟姐妹不?”
新媳妇刚进门,由自家婆婆领着去亲朋老友家窜门子,实乃是平常之事。
冯源因着长年不在家,也认不全族里的女眷,等人都走光了,这才忽的将家里来人和先前叔公找他说的事儿联络到一起,忙去问闺女:“今个儿来咱家的人是谁?就瞧着眼熟的阿谁。”
娇娇夙来是内心想甚么,面上就露甚么的。冯源见她这模样,就猜到她曲解了。他本筹算操心解释两句,毕竟提亲那事里头的弯弯绕绕还挺多的,单冯家那些好儿郎就没少找俞家的费事。
没等她们再来,便已经到了戊日秋社,好一番祭拜后,这天倒是较着转凉了。很快,中秋便到了,他们这边也是吃月饼的风俗,不过少有人会去镇上买,多是本身下厨做的。讲究的,还会买些豆沙、芝麻当作馅儿,不讲究的,随便弄点儿素馅,拼集吃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