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一夏季,这肉膘没多少。不过幸亏外相还算水滑黑亮,估计也能值些银子。”张满囤谨慎翼翼的把狼皮割下来放在一边,想了想还扭头问了问自家媳妇,“是整张的狼皮,不如等晾晒好了,给你做个座头,今后夏季里不消烧炕也能和缓起来。”
忙完了这些,张满囤也已经自发的把桌子摆好了,更是帮着林宝珠把锅里的骨头汤跟煎饼都端到了屋里。
“摆布家里也没甚么事,这两天也不好下地去,赶明儿个就去镇上转转,也好把狼皮跟肉骨头换成银子。”
田大娘听了这话,一边甩动手上的水珠子一边就赶快来院里号召了。而屋里的田大山两口儿也跟着出来了。
累了一天,加上偷偷掉了很多眼泪,这会儿林宝珠早就有些犯困了。可看着张满囤撑着身子非要回屋的模样,加上担忧他的伤口传染,林宝珠干脆就虎着脸起家去把他东屋的被褥全搬了过来。这下,向来没在一个屋子里歇息过的俩人,算是正式的住在一起了。
甭看伤着了肩胛,可这点伤对他来讲还真是算不得甚么,他那句皮外伤也不是为着利用林宝珠,而是当真感觉这点伤就是闹着玩的罢了。这会儿瞧见死透了都已经生硬的野狼,内心就揣摩开该如何扒皮剃肉了。
就这么着,向来没因为身上破了口儿就养伤的男人,但是实打实的在家里安息起来。说是安息吧,他却也是个闲不住的,干脆就帮着林宝珠把篱笆前头那块地翻了翻,然后又重新整修了一下篱笆。
想着张满囤流了很多血如何着也得补补,林宝珠这两日但是没少在饭食上动心机。这会儿不就把剃了肉的大骨用斧子敲碎,然后洗了内里的骨头渣炖进了锅里么。熬上了大骨汤,她又和了鸡蛋面糊糊开端烙饼,一勺勺的面糊糊摊进锅里,趁着还没成型就被她用勺底抹平了,没一会儿一张张半透明尽是油香的黄澄澄的煎饼就摞了一小碗。
林宝珠本来筹算在边上瞧着呢,可被血呼啦啦的一幕弄得有些反胃恶心,因而对解剖狼皮的事儿也就谨谢不敏了。不过在张满囤把毛皮跟血肉清理洁净今后,她还是忍不住扫了一眼,毕竟野狼着物件她两辈子也没见过实打实的呢。
用酵子发面没那么快,加上现在还没到夏天估摸着得有些时候,干脆她就把和好的面团放在盆子里用小褥子捂上,然后放在热腾腾的灶台上。有了这热气儿,估计发面也会快一些。
“宝珠来了啊,你吃了没?没吃的话大娘给你热点吃的,灶膛里的火儿还式微呢。”
这些日子田大娘总来照看,如何着她也该去报答一趟,恰好也就教一下大娘如何做女红活儿。想着家里另有昨儿炸好的油渣子,又挖了一碗白面,还把锅里留着的几个煎饼放进篮子里,这才锁了门出去。
“还是卖出去吧,想着都怪不得劲的。”
等人走了今后,她坐在炕头就拿出了那天张满囤买返来的针线跟布头。前次瞧见他的荷包都用的磨了线,自个就揣摩着啥时候得了空帮着再绣一个荷包。不过比划来比划去,终归是技术不佳不敢等闲动手。
刷洗好脸盆,林宝珠的神采才算好了一些。等稳了心神,这才拾掇了碗筷又盛了炖肉跟饭菜进屋。
等张满囤把狼肉解完了,留下几块自家家里尝鲜的,就把余下的挡住放到了背阴的墙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