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让她坐下,又给她诊了一回脉。
“乖孙,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我和朱碧心做了十几载婆媳,没想到她如此暴虐,竟欲置我于死地。”
老夫人惊怒交集,先前林致远和她筹议时,她犹不信赖。
进了祠堂的门,一方砚台劈面砸下,陈姨娘不敢躲闪,额头上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破了个口儿,鲜血汩汩流出。
陈姨娘现在神采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威远侯故意想问老夫人到底是何病症,早间吐血又是如何回事,却因老夫人不待见他,只得临时作罢。
朱氏轻视一笑,道:“我还当他多短长,到底年纪小,没颠末风波。”
这时,林致远俄然道:“侯爷且慢。”
“嫂子且放心。”
若不是林致远,姨娘本日就要被打死了。
到时侯府又会回到本技艺上,爵位还是枫儿的。
林沁宛肝胆俱裂,顿时大哭起来。
她当时让奴婢问文竹姐姐老夫人的病情,奴婢还当她是体贴老夫人,哪曾想她会使出这类毒计。
陈姨娘深吸一口气,往外走去,林沁宛死活要跟去。陈姨娘拗不过她,只得随她。
这时,丫环来报,说舅夫人来了。
和荣安说的一样,老夫人果然大好了。
其他人也都跟了畴昔。
林沁宛不知甚么时候醒了,她尖声道:“爹爹要信赖大哥,大哥说祖母醒了就必然会醒。年老是神医,大哥治好了二哥的伤。”
没多时,侯爷身边的荣安过来,请陈姨娘畴昔。
朱氏瞪着眼睛,在心中吼怒。满脸仇恨与不甘。
陈姨娘咬唇。
威远侯嘲笑,道:“好,很好,我林毅识人不清,竟不知枕边人是这等毒妇。来人,将陈姨娘拖下去,先打一百军棍。”
她穿戴枣红色绣西番莲枝的衣裳,戴了抹额,满头银丝灿烂,看起来精力实足,和早前判若两人。
林致远淡淡说道:“夫人,老夫人好了,你莫非不欢畅?”
荣安用上了轻功,很快便回了。
威远侯转头,目光似两道利剑。
她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紧握着女儿的手。
林致远鼓掌,文竹从暖阁后走出,手中抱着一盆花,身后的青蔷手里则一左一右拎着两只死掉的兔子。
林之远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氏一眼。
陈姨娘面如死灰。
现在,他打心眼里欢畅,比打败仗班师回朝还欢畅。
林沁宛恍然:“难怪我明天夜里闻到了花香,想来夫报酬害祖母,令人将芍药都搬到了院子里。”
想到这里,林沁宛吓出身盗汗。
荣安道:“主子方才见老夫人已经下了床,还让主子问侯爷好。”
想起朱氏偶然间提起的那些话,气血直往上涌。
林沁宛似失了灵魂,疲劳在地,朱氏拿出一本账册,缓缓道:“自蒲月初三,荣禧堂的碎务便是陈姨娘在打理。老夫人每日饮食中都有羊髓、猪肝等物。
女儿说的没错,等老夫人一走,她再撤除林致远和陈姨娘。
也必须是她。
母亲在,家就在。
燕儿来了,跪下将来龙去脉说了,末端她哭道:“侯爷,奴婢并不知姨娘会暗害老夫人,毕竟老夫人待她亲厚。
朱氏把圈套布好,只等着她往里跳。
老夫人握着林致远的手,感慨道:“若不是远儿机警,我老婆子此次恐怕就着了她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