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你，为了音姐儿这般煞费苦心。”
本年的团年饭，是最孤单的。因为府中的男人们，大多都不在。女人们心中装满思念与担忧，不谙世事的孩子们仍旧天真浪漫，纯真天真。
“天然。”
哪怕是宫里头出来的宫女，都比浅显百姓要高贵一些。更何况，是公主的陪读？
前面的话，她没说，季菀却已明白。
季菀又摸摸她的头，“别怕，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皇后与她订交数年，对陆家的环境多少也晓得一些。
从小分开父母，于她而言，是被丢弃。好轻易过了五年平顺安乐的日子，现在又要进宫去，分开她熟谙的亲人。对于音姐儿来讲，相称于精力上的第二次丢弃。
音姐儿脸上多了些笑容，“嗯。”
送进宫那就是给公主做伴读了，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有皇后保媒，谁还敢对音姐儿的出身说三道四？
安国公夫人看了眼音姐儿，“如许也好。音姐儿现在也大了，也是该出去见见世面。将来…”
音姐儿一向哭，将她多年来尽力压抑的委曲，全都哭了出来。季菀甚么也没说，就让她哭。等她哭完了，抽泣着停下来，再给她擦眼泪。
南边都如此酷寒，北方怕更是冷得砭骨。当年义村的那条河，怕是早已冷冻成冰。
到现在，吕氏仍旧不敢信赖，女儿有那么好的福分，得以入宫做二公主的伴读。
“但是…”音姐儿持续搅着衣角，谨慎翼翼道：“在家里，也有很多姐妹，另有齐府的瑶姐姐…”
皇后眼中含笑，“你若舍得，将曦姐儿一并送进宫来，我也是乐意的。”
吕氏面上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你没听错。”
季菀拉过她的小手，柔声道：“又不是不返来了。只是让你去给二公主做伴读，每天都能够回家的。”
音姐儿咬着唇，没说话，眼眶却已经红了。
她哭得肩膀颤抖，抽泣不止。
再早熟懂事，毕竟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你家这个音女人，非常不错。小小年纪，便有大师风采，模样长得也好，将来不知多少人求娶，也不枉你这般操心教诲。不过，她到底不是你亲生的。将来，还是得回她父母身边。到时候，怕你会不舍。”
她语气天然不会多好。究竟上若非看在吕氏是音姐儿的亲娘的份儿上，季菀都懒得理睬她。
下午季菀便去了四房，找吕氏。
皇宫里端方多，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音姐儿夙来都很有分寸，这一点季菀并不担忧，唯独担忧宫里那些个心高气傲的朱紫们看不起她，给她气受。皇宫又是那么个伤害的处所，时候都要惊醒着。因而她叫来儿子，千丁宁万叮嘱，要他好好护着音姐儿。
“我言尽于此，但愿你多加考虑。”
季菀又问：“怕甚么？”
“我和mm，她都不喜好。”
也不晓得，现在另有多少人，还是恪守在那片地盘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循环来去，周而复始。
甘家嫂子也是个脾气暖和之人，与甘氏相处非常敦睦。
这便是大师族的荣辱。
至于曦姐儿，她生来就是国公府长房嫡女，高贵非常，身份上无需再锦上添花。
“娘娘此话当真？”
……
说到悲伤处，她哭得更大声了。
几个女娃当中，音姐儿年纪最大，也最懂事。端方礼节学得最好，皇后第一次见到，便笑着夸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