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大门口。
采香听闻兄长竟跑来肇事,也是又惊又怒,当即跪下,道:“国公夫人,奴婢是心甘甘心卖身为奴的,并非逼迫。九夫人救奴婢于水火当中,是奴婢的仇人,奴婢断不成能有旁的心机。奴婢尚在家中时,也并未有过婚配。奴婢句句失实,请国公夫人明察。”
她面无神采,“既然他口口声声说国公府仗势欺人,我怎好让他绝望?”
季菀昂首浅笑,目光里没有半分压迫,“他将你视作物品,卖去给人做妾,你不恨他吗?”
京兆尹客气道:“下官身为都城父母官,凡有不伏侍,皆是下官本分,何来叨扰一说?此人姓郭,家住通口巷,嗜赌。不久前还因欠下赌债而将其妹卖与报酬妾,幸得贵府九夫人仗义援手,其妹郭采香志愿卖身为奴,左券在府衙早有备案。”
何其老练好笑。
“采香我带走了,此后她就在我身边服侍。”
采香一个颤抖,说不出话来。
季菀端静而坐,语气仍旧不见波澜,“有些事情,没有分身之法。做错了事的人,总归要支出代价。国公府即使权势滔天,不屑于宵小之辈斤斤计算。但是,也不会眼睁睁任由旁人诽谤歪曲。你兄嫂苛待你,发卖你,乃至上门讹诈,不过就是算准了你心软,算准了你的不忍心罢了。他们都感觉,你在九夫人那得脸,就算本日肇事,看在你的面子上,九夫人也不管帐较,以是才敢这般的肆无顾忌。你能忍,是因为念着血脉亲情。可我陆家,于你只要恩,没有怨。于你的兄嫂,更是毫无干系,凭甚么他弱就有理?昨日里你嫂子在侧门处闹了一场,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晓得。就是因为国公府过分宽慈,未曾究查,他们才得寸进尺。”
京兆尹一声令下,十来个官兵当即嚓嚓拔出佩刀,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无人色,砰砰叩首告饶。
围观的百姓当即捂着鼻子后退,满脸嫌弃。
“此事因奴婢而起,奴婢情愿出去解释清楚,还国公府明净。”
季菀浅笑道:“现下承平,但总有些宵小之徒不自量力,企图反叛。大人重担在肩,不成忽视啊。”
……
“抓住他!”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围观的百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