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睡得并不平稳。
“好。你说。”顾成仁看着顾李氏点点头。
顾李氏点点头，跟着又问：“那，我们如何办？”说着，不等顾成仁答复，又道：“他爹，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可别多心……”
顾成仁闻声，看向顾李氏。
顾杨氏肯定，有福是真的被魇着了，不敢推拉她，只站在床边，一遍一遍的唤有福的名字。
顾成仁摇点头，说道：“我们有墨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有甚么事的。大哥固然是个冷血冷心的人，但夙来怯懦，不消太担忧。”
听完有墨说的话，顾成仁沉默半响，以后才说道：“好，这事儿爹晓得了，爹会盯着他的，你先归去吧。”
顾杨氏心中升起各式滋味，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三个字：“傻孩子……”说着，顿了顿，又道：“你弟弟好好的，他在阿娘的肚子里睡得正香呢。”
顾李氏的话没说完，顾成仁却懂了，眉头轻皱，说道：“爹是不会同意的。你别看爹常日里老是吵架大哥，可在我们兄弟几个内里，他最疼的，实在还是大哥。”
“他一向感觉，大哥那么不成事，是他在年长幼的时候对他过分宠溺形成的。以是，他对大哥有些歉疚，乃至于到现在都还放纵着他。”
赶紧在有福耳边轻唤：“有福，有福，有福你醒醒，娘在这儿呢，有福……”
……
唤了好久，有福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听顾杨氏如许说，有福一下子就轻松了，不由自足的咧开嘴，看着顾杨氏笑了起来。
顾成仁轻笑一声，将顾李氏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道：“嗯，是我瞎扯了，明显是你比有书有墨更首要”
只见有福满脸泪水，双目紧闭，小脸上面写满了惊骇，双手却紧紧的捂着喉咙上面。
……
有福方才展开眼睛，看到顾杨氏在本身面前，便一把抱住她，嘴里吃紧问道：“阿娘，阿娘您没事儿吧？”
“有福乖，不要怕，娘在这里，娘在的，娘会庇护你的，有福不要怕。”
顾杨氏暖和的看着有福，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不怕，梦都是反的。”
一句话，说得顾李氏连耳根都红了，作势往回抽本身的手，嗔道：“瞎扯甚么……”
顾杨氏踌躇着要不要去叫顾长庚和顾刘氏来，走到门边，方才摸到门把手，又倒了归去，一咬牙，伸出拇指用力的掐住有福鼻子上面的人中穴。
有福做恶梦了。
……
“那就好。”有福终究松了一口气，又摸了摸顾杨氏的肚子，嘴里说道：“弟弟乖，好好睡觉，姐姐会庇护你的。”
一会儿梦到阿爹满脸痛恨、神情扭曲的掐着她的脖子，大声冲着她吼：“我真该把你灭顶在便桶里，你如何不去死！”
“家里头谁不晓得之前年老是扭腰的事情是假的，偏二哥要出头，爹娘又顺水推舟的都默许了……”
好半晌以后，有福的小身子才垂垂不抖了，她松开抱住顾杨氏的双手，摸了摸顾杨氏的肚子，昂首尽是担忧的问：“那弟弟呢？弟弟乖不乖？他有没有好好的？”
顾杨氏迷含混糊的被有福的梦话吵醒，恍恍忽惚的伸手去摸有福，成果摸到枕头被打湿了一片，心中一惊，打盹一下子就全醒了。
“不是我，不是我……”
顾李氏鼓起勇气说道：“固然说，父母在不分炊，可……我总感觉，这个家只要有你大哥在一天，就不得安宁一天。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