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李氏点点头，跟着又问：“那，我们如何办？”说着，不等顾成仁答复，又道：“他爹，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可别多心……”
有墨点了点头，说道：“那爹和娘都早点睡，我先回房了。”
顾成仁笑得含混，连声音都低了下去：“旁的事情，天然要等二哥返来，筹议了再说。至于我们……当然，该如何办，就如何办。”
“他爹……”顾李氏有些担忧的握住顾成仁的手。
一会儿梦到阿爹满脸痛恨、神情扭曲的掐着她的脖子，大声冲着她吼：“我真该把你灭顶在便桶里，你如何不去死！”
“有福乖乖，你醒过来，睁眼看看，阿娘就在这里。”
顾杨氏迷含混糊的被有福的梦话吵醒，恍恍忽惚的伸手去摸有福，成果摸到枕头被打湿了一片，心中一惊，打盹一下子就全醒了。
顾李氏鼓起勇气说道：“固然说，父母在不分炊，可……我总感觉，这个家只要有你大哥在一天，就不得安宁一天。如果……”
顾李氏的话没说完，顾成仁却懂了，眉头轻皱，说道：“爹是不会同意的。你别看爹常日里老是吵架大哥，可在我们兄弟几个内里，他最疼的，实在还是大哥。”
送了有福回房，有墨又回身去了本身爹娘的房间，将有福给本身说的话和本身的猜想全都给顾成仁说了。
但是，有福仿佛是被魇着了，任凭顾杨氏在她耳边如何唤，都唤不醒她。
顾杨氏肯定，有福是真的被魇着了，不敢推拉她，只站在床边，一遍一遍的唤有福的名字。
唤了好久，有福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一句话，说得顾李氏连耳根都红了，作势往回抽本身的手，嗔道：“瞎扯甚么……”
顾杨氏赶紧摸索着起床点灯，又怕有福被油灯的亮光惊着，先拿东西将靠近床的一方光遮了一些，这才回身去看有福。
听顾杨氏如许说，有福一下子就轻松了，不由自足的咧开嘴，看着顾杨氏笑了起来。
顾成仁摇点头，说道：“我们有墨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有甚么事的。大哥固然是个冷血冷心的人，但夙来怯懦，不消太担忧。”
如果能把你大哥他们分出去就好了。
一会儿，梦到阿娘捂着肚子，浑身是血的倒在院子里。
好一阵以后，有福终究醒了过来。
……
顾成仁闻声，看向顾李氏。
“阿娘……阿娘……”
等有墨出去以后，一向在一旁听着不作声的顾李氏看着顾成仁，有些镇静的开口唤了一句：“他爹……”
说完，抬开端看向顾杨氏：“阿娘……”
“不是我，不是我……”
……
“我内心清楚得很。不管如何，还是你和有书有墨，更首要一些。”
顾杨氏心中升起各式滋味，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三个字：“傻孩子……”说着，顿了顿，又道：“你弟弟好好的，他在阿娘的肚子里睡得正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