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泽心乱如麻,他自发得猜到了谢瑾的身份,此时看谢瑾的目光,已经大为分歧。
“第一次买卖,我会向你们采办十万石粮食。并且只要此次的买卖顺利,今后不管你们商号收多少粮食,我都能够通盘领受,有多少要多少。”谢瑾不动声色地说道。
杨承泽不明以是地看畴昔,待看清了木匣中装着甚么,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木匣当中,装满了晶莹透亮的珍珠,颗颗都有拇指般大小,光彩圆润,粗粗扫了一眼,匣子里的珍珠起码不下百颗。
谢瑾不过戋戋一个胡匪,那里能来这么多上等的珍珠?
莫非这谢当家实在是在为女真人效力?
见杨承泽如此热情,连价也不还,几近便要一口承诺的架式,谢瑾心中也升起了几分迷惑。本来他开出上浮三成的代价,是留了余地的,实在只要代价上浮不超越五成,都在他能够接管的范围内。
而也是从来岁开端,因为大范围的饥荒,关内粮食的代价将会开端节节走高,谢瑾必须在本年以内拿到充足的粮食,才气为此后的倒卖粮草堆集充足的本钱。
不过他所说也不是虚言,运粮出塞,宦海上需求办理的枢纽极多,不但是山海关的各文臣武将需求喂饱,还要按期向朝中的各位大佬进贡,每一次粮食出塞,高低牵涉都极其遍及。
至于熟谙的张家口其他几家商号,田、翟、梁三家,谢瑾则临时还没有和他们联络。一来,他在向靳家和王家采办了三十万石粮食以后,手里剩下的积储已经未几,总要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二来,田、翟、梁三家商号清楚他的身份,他对他们并不如对靳家那么信赖,不敢冒然联络,以免泄漏了行迹。
杨承泽脑筋里缓慢地转动着,不知想到了甚么,眼神微微一凝。
接下来的时候便在冗长的等候中度过,进入八月后,谢瑾派人密切重视着后金那边的动静,按着宿世的生长,努/尔哈赤将会在八月中旬突发暴病而亡。
然后起家前去阁房。
八月下旬,跟着皇太极登基的动静,一同传到燕子岭的,另有林丹汗的死讯。
张家口前去辽东的商路,一贯由范家把持,其他几家,顶多是能跟着范家喝口汤。
杨承泽微微一怔,随即道:“粮食是禁物,朝廷向来明令制止,不准一粒米粟流入草原。我们店主并不缺银子,不会冒着偌大风险做这么伤害的买卖的。但若谢当家情愿让燕子岭和我店主持续重修旧好,那么,燕子岭所需求的粮食,王家情愿无偿供应。”
并且按照谢瑾的说法,王家商号不需求千里迢迢地将粮食运往辽东,而是只要运出山海关外便可。
匣子里的珍珠大而圆润,如许的珍珠,普通都是产于辽东海滨一带,那边是女真人的领地。
三成的浮利,这比起直接运往辽东,赢利天然少了很多,但呼应的,风险算是全数转嫁了出去,王家算是坐地生财,白赚这三成的银子。
他觉得谢瑾不肯归顺王家,但想向王家买粮,故有此一说。
如果努/尔哈赤的病逝,是在谢瑾料想当中的话,另一个从察哈尔王庭传来的动静,就让他震惊莫名了。
现在有一个机遇能直接和女真人搭上线,杨承泽怎能不心动。
半个月后,努/尔哈赤病逝的动静终究传到了燕子岭,统统都和宿世没有甚么窜改,皇太极结合三大贝勒,逼死了多尔衮三兄弟的生母阿巴亥大妃,同时在三大贝勒的支撑下登基。然后又以雷霆手腕,篡夺了努/尔哈赤筹办给多尔衮的镶白旗,同时任命本身的宗子豪格为镶白旗旗主,以最快的速率把握了盛京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