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泽脑筋里缓慢地转动着,不知想到了甚么,眼神微微一凝。
杨承泽微微一怔,随即道:“粮食是禁物,朝廷向来明令制止,不准一粒米粟流入草原。我们店主并不缺银子,不会冒着偌大风险做这么伤害的买卖的。但若谢当家情愿让燕子岭和我店主持续重修旧好,那么,燕子岭所需求的粮食,王家情愿无偿供应。”
张家口前去辽东的商路,一贯由范家把持,其他几家,顶多是能跟着范家喝口汤。
而也是从来岁开端,因为大范围的饥荒,关内粮食的代价将会开端节节走高,谢瑾必须在本年以内拿到充足的粮食,才气为此后的倒卖粮草堆集充足的本钱。
“第一次买卖,我会向你们采办十万石粮食。并且只要此次的买卖顺利,今后不管你们商号收多少粮食,我都能够通盘领受,有多少要多少。”谢瑾不动声色地说道。
他觉得谢瑾不肯归顺王家,但想向王家买粮,故有此一说。
不过他所说也不是虚言,运粮出塞,宦海上需求办理的枢纽极多,不但是山海关的各文臣武将需求喂饱,还要按期向朝中的各位大佬进贡,每一次粮食出塞,高低牵涉都极其遍及。
毕竟辽东远在千里以外,从张家口前去盛京,一起上极其伤害,不但要防备沿路的胡匪,还要冒着生命伤害穿过察哈尔的驻地,略不重视,便是人财两失的结局。
然后起家前去阁房。
每石粮食的代价,按着目前关内的粮价上浮三成,定为一两三钱银子一石。这么大数量的粮食,王家也需求两三个月的时候来筹集,两边买卖的时候便定为三个月后。
“十万石。”
大明不是没有粮食,但多数集合在官宦巨富手中。厥后被李自成带领的叛逆兵活活煮吃的福王殿下,坐拥四万倾良田,饥荒时却甘愿将米粟堆在堆栈当中发霉变质,也不肯拿出分毫布施治下的百姓。
听到如此大的数量,杨承泽先是一惊,后又一喜,贩子的本能让他立即预算出了这笔买卖能赚到的银子,几近是相称于商号大半年的利润了。但紧接着,他的眼中又暴露了浓浓的思疑之色,谢瑾不过是一个胡匪的首级,看着可实在是不像能一下子拿出十几万两白银的主。
半个月后,努/尔哈赤病逝的动静终究传到了燕子岭,统统都和宿世没有甚么窜改,皇太极结合三大贝勒,逼死了多尔衮三兄弟的生母阿巴亥大妃,同时在三大贝勒的支撑下登基。然后又以雷霆手腕,篡夺了努/尔哈赤筹办给多尔衮的镶白旗,同时任命本身的宗子豪格为镶白旗旗主,以最快的速率把握了盛京的局势。
若这谢当家果然是在为女真效命,那么这十万石粮食,就真的只是一个开端了,以女真的富庶,今后必定还会有源源不竭的订单。
至于熟谙的张家口其他几家商号,田、翟、梁三家,谢瑾则临时还没有和他们联络。一来,他在向靳家和王家采办了三十万石粮食以后,手里剩下的积储已经未几,总要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二来,田、翟、梁三家商号清楚他的身份,他对他们并不如对靳家那么信赖,不敢冒然联络,以免泄漏了行迹。
目睹杨承泽面色数变,谢瑾心中悄悄称奇,张家口八大商号都是豪奢巨富,家财万贯,杨承泽作为王家商号信重的掌柜,应当见惯了世面,如何会对戋戋一匣珍珠如此失态?贰心中暗自纳罕,不过却没有表示出来,只悄悄坐着,等候着杨承泽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