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努/尔哈赤的病逝,是在谢瑾料想当中的话,另一个从察哈尔王庭传来的动静,就让他震惊莫名了。
“十万石。”
从来岁开端,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繁揭竿叛逆,各地乱民军层出不穷,就此拉开了明末十八年动乱的序幕。
他觉得谢瑾不肯归顺王家,但想向王家买粮,故有此一说。
而据他刺探的动静,谢瑾的寨子大抵有四千多的人马。即便谢瑾财大气粗,一次买够一年的粮食,那也只不过是三千石摆布,按着三成的浮利,王家也不过是有一千多两银子的赚头,远远不敷以让他店主动心。
至于熟谙的张家口其他几家商号,田、翟、梁三家,谢瑾则临时还没有和他们联络。一来,他在向靳家和王家采办了三十万石粮食以后,手里剩下的积储已经未几,总要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二来,田、翟、梁三家商号清楚他的身份,他对他们并不如对靳家那么信赖,不敢冒然联络,以免泄漏了行迹。
这起码能值三十万两白银!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卖主,还能卖到四十万两乃至更高的代价!
谢瑾微微一笑道:“无妨,我这点耐烦还是有的,只但愿王家不要让我久等才好。”
杨承泽暗自思忖着,如果是如许的话,那么谢瑾一下子要买这么多的粮食,就说得通了。
接下来的时候便在冗长的等候中度过,进入八月后,谢瑾派人密切重视着后金那边的动静,按着宿世的生长,努/尔哈赤将会在八月中旬突发暴病而亡。
杨承泽天然不知谢瑾的筹算,忙道:“这是天然,二十天,不,半个月以内我便会给谢当家答复。并且如许大的买卖,我信赖店主是必然不会回绝的。”他比谢瑾还急,恐怕谢瑾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去找其他商号买卖,那王家岂不是把煮熟的鸭子都放了出去。
接下来宾主尽欢,谢瑾摆了宴席,燕子岭的别的几位当家作陪,给杨承泽拂尘洗尘。宴会后,谢瑾本来还想留杨承泽在燕子岭多住几日,但杨承泽惦记取要从速归去和店主复命,坚辞不受,谢瑾挽留不住,只得放他拜别。
听到如此大的数量,杨承泽先是一惊,后又一喜,贩子的本能让他立即预算出了这笔买卖能赚到的银子,几近是相称于商号大半年的利润了。但紧接着,他的眼中又暴露了浓浓的思疑之色,谢瑾不过是一个胡匪的首级,看着可实在是不像能一下子拿出十几万两白银的主。
大明不是没有粮食,但多数集合在官宦巨富手中。厥后被李自成带领的叛逆兵活活煮吃的福王殿下,坐拥四万倾良田,饥荒时却甘愿将米粟堆在堆栈当中发霉变质,也不肯拿出分毫布施治下的百姓。
杨承泽心乱如麻,他自发得猜到了谢瑾的身份,此时看谢瑾的目光,已经大为分歧。
谢瑾心中不解,脸上倒是涓滴不露声色,只是淡淡道:“那就最好了。”
与王家商号议定后,谢瑾又派人去张家口与靳良玉联络。他与靳家商号算是老干系了,靳良玉承诺,替他筹集二十万石粮食,不过期候能够要久一些,需求四个月摆布。
半个月后,努/尔哈赤病逝的动静终究传到了燕子岭,统统都和宿世没有甚么窜改,皇太极结合三大贝勒,逼死了多尔衮三兄弟的生母阿巴亥大妃,同时在三大贝勒的支撑下登基。然后又以雷霆手腕,篡夺了努/尔哈赤筹办给多尔衮的镶白旗,同时任命本身的宗子豪格为镶白旗旗主,以最快的速率把握了盛京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