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倾身凑到额哲耳边,低声道:“认错还不可,还得认罚。”

便见谢瑾微微一怔,一动不动地望着本身,胸口微微起伏,眼底仿佛含着一层水光,似是活力,又有几分难过似地,抿着嘴不说话。额哲不由软下了口气:“这是如何了,我不过有些日子没来,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我不是每天让人送礼品过来了,那些东西,你喜不喜好?”

正堂里,额哲已经被谢瑾的伶牙俐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额角青筋直跳,的确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勉强忍耐住,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明天表情不好,我不跟你计算,他日再来看你。”说着便要拂袖而去。

谢瑾闻言微浅笑了一下,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有种冰冷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谢瑾破天荒跟着额哲一同起家,一起用了早膳,席间还知心肠给额哲盛了一碗粥。

谢瑾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连公子就在中间的配房里,我把他叫过来服侍台吉,如何?”

额哲看了还算对劲,犒赏了膳房,与谢瑾一道用完膳后,便相携着坐下说话。

“……要如何罚呢?”他不由自主隧道。

额哲来翠竹轩跟谢瑾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奇,毕竟明军孱羸的形象一贯深切民气,此次竟然能打败号称“满万不成敌”的女真,实在让人不成思议。

额哲一怔:“你那里不舒畅了,我如何没听章丙成说?”

其木泰没想到谢瑾囚禁了一名公子还不肯罢休,一副要把事情闹大的模样,苦劝不住,只好依言去了。

此次谢瑾倒是没有回绝,只是垂了视线任他行动着,半晌才道:“台吉如果不喜好我了,直接奉告我一声便是,如许冷一阵热一阵的,我受不住。”

房间里静极了,只偶尔闻声碗筷悄悄交叉时碰撞的声音。连布尔如坐针毡,只盼着这顿饭从速结束才好。

熟谙而暖和的气味悄悄洒在耳畔,额哲浑身酥酥麻麻的,脑海深处有一种微微的眩晕感。

谢瑾猝然回神,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道:“台吉,我传闻内喀尔喀五部在前些日子率兵去偷袭了女真人的大火线,现在既然后金雄师已经回转,会不会大怒之下去攻打内喀尔喀呢?”

谢瑾正拿着温热的面巾擦手,闻言头也不抬隧道:“连公子何必急着分开,我一见公子便感觉投缘得很,还想多留公子几日呢。这翠竹轩里空房也多,连公子随便挑一间住下便是。”

谢瑾垂下了睫毛,掩去眼中的神采:“就罚……台吉今晚不准碰我。”

翠竹轩里的饭菜,膳房天然是下了大工夫做的,非常精美适口,但连布尔内心担着事,再甘旨的食品吃到他的口中,也是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连布尔想要抵挡,但看到门口站着的额哲赐给谢瑾的那几名亲卫,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只得死了抵当的心,告饶道:“公子好歹让我归去翠茗轩一趟,拿几样换洗的衣裳过来。”

这位粟公子已经进府两年,固然不如连公子那般受宠,但也向来没有断过宠嬖,每隔一段时候,额哲都会去他院里歇两天,是以在后院中很有几分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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